第21章 伐譙縱劉敬宣敗 易荊刺朱齡石成（丙）[第1頁/共2頁]

譙縱道：“汝女子何知？朱齡石荊州老將，非劉敬宣之馳名無實！陳達亦名父之子，初生牛犢，乃不怕猛虎！今非荊州一州伐我，乃朝廷征西、鎮西二府偕出兵來討，汝叔雖老將，究竟猛虎不敵群狐！今不速出，使城破，汝輩無遺類！尚安可待汝叔來援！便其至城外攻敵，敵眾我寡，所謂杯水車薪，無濟無事！唯出走西山，隱姓埋名，學範賢作逸民，或可偷活於世！不然我本晉臣，乘時背叛盤據，豈容存活哉！”

道福聞其兄已出走西山，便率軍往尋，正欲上山，便見譙縱率親兵護著後代自山高低來。道福迎住，徑上前扣住馬轡曰：“我聞兄不待我歸，以朝廷軍逼，便棄城而走！今成都已失，州人塗炭，兄欲安所歸？”

曆數月，三方籌辦伏貼，遂出兵。譙道福之前次劉敬宣來伐，乃獨自成都以東河道即外水趨涪城，遂以輕兵急進，糧草不繼，師老兵疲，而遇伏敗於黃虎，此番朱齡石掛帥來伐，必不走老路，遂於內水即成都以南河道設重兵戍守，而虛外水防備，欲誘敵深切而殲之。朱齡石與陳達偕率軍至江州，將分兵，陳達自請兵攻涪城。朱恐外水有雄師，不準，陳達固請，乃許之，仍命遇敵若眾，不成戀戰，當緩緩退守，遣使請兵聲援。

因而二帥分兵，朱齡石率荊州兵向內水，而陳達率西府兵向外水。不日捷報傳入朱齡石軍中，道陳達霸占涪城，已進向成都。朱齡石大喜，即猛攻內水諸戍，雖譙道福設有重兵，然諸戍聞涪城已失，士無戰心，遂紛繁失守。朱齡石遂與陳達，會師於成都城下。

譙縱聞晉廷討伐之師至成都城外，而其弟道福尚在外，大恐，即欲攜後代奔西山相避。縱一女曰：“叔父尚在外抵抗，阿父何故不武？益州帶甲百萬，劉先主以此創業，諸葛丞相以此六出祁山北伐，而魏人束手！今敵尚在城外，叔父且統雄師在外，阿父若開府庫，賞將士以布帛，誰不感念昂揚！誠能如此，不日表裡夾攻荊州來犯之敵，難道易與？便不能取勝，彼師老兵疲，糧草不繼，將為餓殍，安得不退？”

道福大慟，不及悲，晉軍已至，陳達遂擒道福及縱後代。達命打撈縱屍身不得，乃率軍歸至成都，獻道福及縱後代予主帥朱齡石。朱、陳二帥班師，各歸本鎮，遣人獻道福及縱後代於建康，至此蜀平。

一

三

朱齡石既受命，乃與陳達、劉敬宣手劄往還相商。敬宣遂以陶淵明為信使，使出使江陵，且赴曆陽聯絡。因而淵明乃乘舟馳驅於大江高低，自潯陽西上江陵，或東至曆陽，頗受在途之苦，而大得荊州與南豫州士大夫讚譽。

範賢乃李雄據蜀時隱居西山之羽士範長生，本南陽人，晉武帝時學道於青城山。惠帝時李雄之父李特率秦、雍二州流民入蜀，遂開盤據。長生時居成都西山，有地數百頃，西山下百姓皆耕其田，李特、李雄父子敬事之，尊為範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