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伐譙縱劉敬宣敗 易荊刺朱齡石成（甲）[第1頁/共3頁]

朝旨下達江陵，劉敬宣大喜。本來敬宣南歸以後，以其父曾為劉裕府主長官，而頗得裕恭敬，不但無功得拜江州刺史，甚而複遷天下雄州荊州為牧，心中天然感激不儘，卻難過本身無有寸功，故乃有伐蜀之請。至此朝議許其請，敬宣天然欣喜奮發，因而大會荊州將佐，豪言三月滅蜀，即以譙縱十餘年來所積財賄，嘉獎全軍，命厲兵秣馬，本日出征。

劉裕歸至建康，與公卿商討伐蜀。公卿大略覺得，劉敬宣既名父之子，昔日桓玄篡逆，其父牢之自縊，敬宣乃與姊夫高雅之，自廣陵奔廣固投慕容德；後德死，敬宣遂與雅之謀以青州返國，雖事不成，雅之死之，敬宣尚能率三千人南還，亦可謂將帥之材，故皆稱可許敬宣率荊州兵以伐之。因而朝議以劉敬宣為征西將軍，都督荊州及諸郡兵，本日西行伐蜀。

不日，劉敬宣率荊州兵發自江陵。舟入西陵峽，江流即變窄，夾岸群山，江水澄碧而流急，船行便艱钜。荊州士卒奮力劃槳，雖無東風，卻也逆流而上，數日以後，艦隊駛入巫峽。

喜好殷紅烏黑請大師保藏：殷紅烏黑小說網更新速率全網最快。

敬宣乃命令，命諸船泊岸下錨，暫泊灩澦堆前兩側，分登兩岸埋灶做飯。炊畢，敬宣登座艦船樓，宣喻將士道：“鄙諺有雲，‘順水行舟，不進則退。’今吾西征至此，未遇敵兵，可知譙縱無備也。有道是，‘西行入巴蜀，三峽行舟難。過罷灩澦堆，險處不須看！’今雄師已在灩澦堆前，不容不竭力上行！”

荊州將士於諸船一齊回聲道：“謹遵將軍教命！”一時人聲震驚峽中，驚得群猿於山間樹上馳驅。

二

敬宣道：“我聞桓宣武伐李勢之役，舟入三峽，有兵士捕一小猿上船，母猿沿岸相隨，馳驅呼號，哀動民氣，終而跳入船中，遂死！世人剖其腹視之，腸皆寸寸斷！桓宣武聞，命黜捕猿者職，貶為賤奴。今我荊州伐蜀，亦仁義之師，若登陸埋灶造飯時，有如昔日捕猿者不仁之事，定罰不饒！”

劉敬宣抬頭見翠峰入雲，劈麵江風勁吹，不由精力一爽，遂登艦首，持節振臂呼曰：“勞苦吾荊州將士！譙縱以益州參軍背叛，盤據蜀地豐年！敬宣無德無才，賴太尉公錯愛、亡父之蔭，忝任荊州，而受大任於朝廷，敢不發奮乎！”

敬宣側身指灩澦堆道：“此巨石正猶黃河砥柱，當江河道瀉處，分水為二股，故自古號為天下奇險。幸吾荊州有善引船縴夫，亦在軍中效力，今懦夫於岸引船上行，便是西征第一功。荊州縴夫勉之！使平譙縱，上表朝廷為有功者請賞之際，必無遺漏，吾不食言！”

一入巫峽，水流稍緩，風景卻愈益顯出長江三峽風景之絢麗來，真可謂天下獨絕！隻見夾岸巫山層巒疊嶂，十二神女峰矗立入雲，山顛雲霧環繞；而巫山猿叫聲不住，母子猿攀登在重山密林間，獵奇地張望著江中艦船之上，那些奮力搖櫓劃槳的荊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