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國危弱女作質 天下亂強梁橫行（甲）[第2頁/共7頁]

苻秦倒是繼苻健而立的秦主苻生，為其伯父、故丞相苻雄二子苻法、苻堅所弑。苻堅本以嫡子嗣父爵為東海王，至此被擁立為帝。

呂婆樓從速跪下道：“微臣罪該萬死！”

苻堅以天下未一，謙遜去帝號，自貶稱天王。其兄苻法弑殺苻生為首功，且本以衛將軍統領禁衛，故廢立以後，以其受禁軍推戴，苻堅以之為大司馬都督中外。法、堅兄弟固然友於之情甚篤，畢竟非一母所生，堅母苟太後深憂之，屢勸堅誅法。堅初不從，後竟殺之。

苻生笑道：“晉宣帝不成取，豈堪學哉？我惟大秦基業，恐墮人手，故謊言讖語，亦不成不留意！”

呂婆樓越聽越嚴峻，越聽越惶急，終究比及苻生說完，乃定神道：“故丞相雄，曾與陛下共抗桓溫於白鹿原，可謂戮力同心！且丞相雄於國有大勳勞，司馬勳繼桓溫之掉隊向長安，亦是丞相雄不顧負傷在身，挺槊迎敵，遂敗晉師而有安寧至今！今丞相甫亡，未過三年孝子守喪之期，可謂骸骨未寒！東海王未有慚德，苻衛軍虔誠果勇，如何便殺丞相二賢子！老臣奉養三代君王，親見陛下與丞相二兒長成！今陛下欲除法、堅兄弟，老臣惟老淚縱橫，不能自已，期期覺得不成，斷斷不忍聽聞！”

呂婆樓不忍苻堅將無辜被貶削爵，淒然道：“丞相雄於國有大功，乃獲封東海，今其骸骨未寒，孝子猶涕零！陛下便改封其嫡子荒郡，不亦過乎？且東海王並無錯誤，焉得無端貶其封？”

苻生搖手道，“罷了！卿亦老臣，事朕父祖，下逮於朕！現在姬妾複眾，大享齊人之福，自是體力不支，疲累不堪出行！”說著哂笑道：“太尉尚能夜禦幾女？”

呂婆樓見緩兵之計不成，不得已，乃隨使者入宮。苻生見到便道：“卿來何晚！憂殺乎？”

呂婆樓麵露難色，很久道：“老臣自幼，隨陛下父祖頓時求活，備曆艱苦，一妻一妾，皆少年統統，現在為荊布矣！晚近家中孫後代日繁，由老妻購得婢女數枚，皆官方漢人貧苦之家，與六夷入都無以求活，賣兒鬻女，為老妻相中買入，皆枯髮菜色，便打扮起來，亦是庸脂俗粉……”

呂婆樓忐忑道：“陛下稱揚晉宣誅三族，豈大秦以內，另有反對陛下者哉？陛下邇來，殛斃已稍太重，現在忽稱道晉宣，倒是為何？豈陛下欲行暴政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