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西河風起暗朝陽 參合詭譎驚道明（己）[第2頁/共5頁]

此人若為中原華人，欲請和親公主於未見此中原國主之先，先歌一曲饗眾，便是極刑！然草原人本性渾厚，不拘君臣高低形跡，無中原禮教大防，且燕國乃慕容部建立，與代國代王之部落拓跋部普通為鮮卑，雖慕容部華化甚深，不似拓跋部還是淳古之風，但遊牧漁獵之群的樸素民風，與尚武廉潔直率之鮮卑民氣性，卻也並未喪失。何況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己女雋譽滿天下，此輩代國百夫長之類，亦小小代國之人傑，特彆出頭請命者言辭誠心，話語得體，慕容垂倒不好回絕，隻沉吟不已，想著代國世子與平北公當嗬叱此人，則本身不必多言，免傷威重。

一

時近中午，紅日當頭，驕陽似火，古道兩旁高高的楊樹上，蟬鳴不休。慕容垂遙見路邊鵠立大隊人馬，為首二人，一個黑衣黑袍，一個白衣白袍。

二

雖無絲竹管絃，慕容鶯清歌罷了，然彼時六合間習習風聲，恰成絕妙伴奏！世人如癡如醉，就中最沉迷者，莫過於代國世子拓跋寔。

慕容鶯於車中答道：“甚好！”語音清脆。因燕國吳王女雋譽滿天下，代國世人與燕國未見過中猴子主之人，早已慕其雋譽，聽到短短甚好二字，一眾男人皆心中一動。

一言既出，崔宏立覺不當，此番乃兩國和親盛事，本身任和親副使奉命而來，當多道賀慶語，何如說出一死字！因而不得不畫蛇添足地又說了數聲美哉，見世人並未發覺他不慎道出一死字，而是不管燕國人眾與代國平北公所率人眾，乃至甫下台相迎的代國世子所率人眾，都各安閒看那大好風景，也就杜口不再言語。

“大遼水，錦山下，天似穹廬野茫茫。風蕭蕭，月如鉤，情郎牧羊人未歸！風蕭蕭，月如鉤，問誰情郎那邊邊？！”

燕鳳喜靜，晚宴上兩國領袖把酒言歡，他雖舉杯相陪，並未幾飲，亦少言語，惟用心聆聽燕國和親大使與副使言語。慕容垂雖因憐惜愛女而苦悶，途中夜晚宿營，亦獨喝酒消愁，至此無可何如，見女兒彷彿尚可，乃暢懷痛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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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者，世子也。白衣者，燕太傅也——平北公！燕太傅是否名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