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報怨仇慕容困處 鷸蚌爭漁人得利（己）[第1頁/共3頁]

西舍院牆、天井北壁與井底東北角，仍為後門透入的月光照亮。紫貂眼尖，一眼看到天井玉輪門下方井壁上，有一個格柵封閉的方形洞口，雖天井必有下水口，但那方形洞口無疑過大，便深思是不是那江東人潛入室內的隧道之口，乃悄悄牽了一下燕鳳衣袖。

寶座屏風以後，忽又有響動。不待那人出聲相詢，便聽得一人道：“師兄不成！西河兵已大至，不下五千人馬，台下禁軍與東宮親衛，儘為所擒！現在搶先留慕容垂命，共應對長孫兄弟！”

燕鳳深思中猴子主既已逃出，以南院近台頂南側下台道口，紫貂逃出被長孫陀發明，其必知南北下台道口必已有人扼守，故定亦向北，向北自亦與紫貂普通，為防透露行跡，必不敢等閒出後廊轉入北遊廊，則現在藏身北院中某處最為能夠，因而悄悄道：“隨我來。”

那人道：“不幸天下父母心！慕容道明！汝此言語，冉閔佩服！”說罷亦棄去劍鞘，劍交左手。

慕容垂早已慮及此人藏身地下，必能暗中視物，若與之相鬥，己身暗中目不能見，便如同瞽目之人，必受其害！幸在暗中已久，慕容垂亦已能看清對方身形意向，知此番必是惡鬥，且長孫兄弟不來大殿，便無可操縱之人，惟挺身與之力戰罷了，乃棄去左手中劍鞘，徐行向殿中移了三步，朗聲道：“君便是冉閔幽靈，慕容垂本日亦當作陪！”

那人驚道：“當真？！”便不再言語。半晌，那人喃喃道：“莊子雲，‘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本日信哉！”乃寂然沉聲道：“慕容垂！長孫兄弟乃為汝女而來，想必汝已知。現在台下台下兩國人眾，皆已在其把握當中！不知慕容兄有何高見？”說罷倒轉寶劍，嚮慕容垂抱拳。

說著，燕鳳扒著桌沿，漸漸起家，隻見月光仍然照在台邊漢白玉圍欄上，殿外空無一人，乃放心退出桌下，矮著身子又退後一步，見紫貂亦已挪出桌下，但彷彿在桌下跪坐得太久腿麻了，久久未能站起，便將劍鞘遞過。紫貂會心，抓住劍鞘站起，兩人便回入北院西舍天井院中。

那人道：“河北中國義士，不能殺汝乎？”

天井院畢竟露天，藉著星月之光，慕容垂在門內左邊貼牆站了半晌，看清西南角有一花架，藤蔓攀登其上，便悄悄繞過天井，藏身花架之下。

燕鳳覺有理，便不對峙，道一聲“女人保重”，便縮身入隧道，單獨循著向東方向，往其本身住處中舍而去。

那人冷冷道：“慕容垂！能夠作暗中鬥否？”

燕鳳道：“敬聞命。”說著，便拿起劍，爬向炕蓆裡側的洞口。紫貂卻後退一步，闊彆了土炕。燕鳳急道：“女人何意？！”

一

燕鳳會心，凝神看去，公然，北井壁有一方形洞口，想到西、中二舍室內有隧道相連，此洞口隻怕便是隧道之口，現在藏身隧道當中，無疑最不易為代人發覺，乃蹲下，悄悄下至天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