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一隅即謀全域性 無公心桓乃喪師（戊）[第2頁/共5頁]

桓溫已在江北廣陵，氣力彷彿猶存。任侍中兼右衛將軍之王坦之，與吏部尚書謝安，時為相王司馬昱左膀右臂，司馬昱倚重二人，不下昔日之殷浩與王蒙。王謝二人覺得桓溫既歸至江北，氣力猶存，不成違拗其意，遂使朝廷降旨，以袁真違命，貽誤北伐大局，致火線得勝，廢其為庶人。

正瞻望間，一人飛馬而至，道是林渚急報。郗超定睛一看，認得是安插在袁真軍中之人，便道：“桓公，此我在袁豫州軍中者也。”桓溫道：“莫非慕容德渡河至林渚哉？”便命那人上前稟告。

桓溫至魚台，聞後有追兵，不敢入城恪守，便命守將集結人馬，速將資財、輜重裝車。晉軍喘氣不決，城中不及將資財裝車畢，燕軍已接踵而至。桓溫便命守將棄輜重與不及裝車費財，速出城南走。守將雖貪財，見城外遠處火把點點，耳聽得蹄聲噠噠，人嚷馬嘶，嚇得麵無人色，立即率軍出城，跟隨已向南遁走的雄師而去。

袁真遣往許昌向苻秦統兵大將彭超求救之信，卻旋即獲得答覆。彭超武人，命人作得數語，俾信使帶回。信中道：“袁侯勿憂。仆即命將出師，而仆隨後，以救袁侯。”

袁真信使，不日便攜求救信至彭城。不料慕容垂卻早已受詔北返，留守的慕容德兵既未幾，亦不敢擅自做主，便留下信使，遣人將袁信送至鄴城。

麾下或勸其求救於苻秦許昌鎮將彭超便可，苻秦已據河洛，東至滎陽，南有許昌，與壽春可謂隔淮，其地近於彭城，何必既求救於許昌，複遠求援於彭城。袁真道：“鄙諺雲，‘廣種薄收。’今求救於二國，不愈於隻求救於苻秦？且燕軍二敗桓溫軍於彭城及钜野澤，桓溫軍中所懼者，燕軍也！且自彭城而來，亦不遠過許昌甚多！慕容垂今得誌於疆埸，必有光複河南失土之誌，正可引其南來，以震懾桓溫！且縱二國兵同至，我曉之以求存理，必能諒解。”

桓衝圍城日久，袁真一心等候苻秦救兵，至三月，彭超所遣五千馬隊，才渡淮來援壽春。袁真立命馬隊開門相迎。毛虎生與桓石虔率馬隊與秦軍馬隊衝殺了一陣，兩邊互有折損。袁真馬隊卻已出城來援秦軍，晉軍不免兩麵受敵。

自枋頭解纜時猶是夏末，桓溫率晉軍曆儘艱苦，度過淮河至淮陰，終究立定腳根，時候已是秋涼時節。淮陰令蕭整已於半月前亡故，繼掌淮陰政事者，乃其次子蕭鎋。蕭鎋舉城出迎，桓溫好不打動，當即表示：“回都以後，必請朝廷詔命，使蕭明府繼父職為淮陰令，三年後得遷京職。”

袁真滿心歡樂，親身訪問秦軍來將，道：“不知彭鎮南何日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