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一隅即謀全域性 無公心桓乃喪師（乙）[第1頁/共5頁]

諸人皆至代王座前施禮。什翼犍拱手道：“諸位請坐。本日秦軍大至，孤與諸位，皆困於此！不知慕容兄、崔仆射，可有脫困良策？”

燕謀與其二師弟代王什翼犍、蕭儁執手相攜，轉頭向世人道：“諸位隨我來！”

一言至此，什翼犍眼眶紅潤。燕謀亦感慨萬千，仍拱手道：“謀奉恩師之命幫手大王，實乃恩師痛心自晉室八王興亂，胡羯因此趁機，禍亂中華！時劉司空遇害於幽州段匹磾，祖車騎新卒於譙城，南北人望，一時俱喪！羯胡乃苛虐河北，段部亦南侵有青州，關中則氐人苻氏，河洛中原，中原之國，一時竟腥膻無邊！當劉、石崛起之初，寰宇以內，忠心晉室而與劉司空共抗屠各胡者，代王猗盧也！恩師乃有助大王兄弟先安寧海內，而後稱雄草原，俾劉司空輩豪傑複出，乃可複倚大王之家邦為強援，光複中國！”

長孫他本已有悔意，至此複聞代王懊悔之言，不由出聲不得，伸手與現在才明白過來的其弟長孫陀相握。長孫陀心無城府，出言無忌，竟大聲道：“阿兄何意？阿兄竟為秦人作弄哉！本日阿兄拉我手，欲我仍隨阿兄背叛大王哉？依我之意，中猴子主必非偽冒，實阿兄用心用心，乃有誹謗慕容王爺——以假女子替真令愛來和親說法！我雖未見中猴子主其人，然其脫逃如兔，必是才子！”

慕容垂眉頭舒展，沉默不語。

土室西牆下，一如地上大殿中，有一寶座，代王拓跋什翼犍已安坐其上。寶座擺佈各有一座，拓跋寔與拓跋修分坐代王兩側，皆拄劍於前。寶座劈麵，一左一右，俱有一張長條波斯地氈。慕容垂一下來，見此景象，便至代王座前，頓首於交疊之手背上施禮。什翼犍拱手淡然道：“罷了！”拓跋修陪王兄行禮，拓跋寔乃依樣畫葫蘆。

拓跋寔聽言至此，亦下座，蒲伏於父王腳下道：“孩兒謹遵父命！”

什翼犍道：“慕容鶯不過一女子！雖是大燕吳王殿下至愛女子，子章賢侄，乃吾大師兄獨生之子，亦人中龍鳳，不愧吾大師兄名之為鳳！此番若能逃過此劫，孤意吳王殿下，亦當不吝使愛女，婚配鄙國世子太傅燕鳳！”說著，什翼犍看嚮慕容垂。

什翼犍拊掌道：“貽孫！卿之佳兒，不愧為燕謀之子！”

諸人便分至擺佈波斯地氈上落坐。慕容垂道：“大王——鄙人小女……現在安否？”

長孫陀卻又已經開言，道：“……王爺之女——想必已經……已經躲入……”忽見其兄眼色，長孫陀立即杜口不言。

慕容垂自一下來，便一變態態，坐立不安，現在忽知愛女地點，握劍站於坐席上，竟茫然無措了！燕鳳心中不忍，又恐被井口上秦軍偷聽了去，便低聲道：“吳王殿下！公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