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行殺戮晉帝束手 歎忠良孤魂砥礪（甲）[第1頁/共3頁]

滿朝大驚。謝安道：“桓公不滿朝中遂立新君耳，乃不入都覲見陛下。且桓公如有篡心，晉室存亡，便在王侍中與我此行！故不管如何，吾二人須一行。”

王坦之與謝安看罷，皆大驚失容，是以中有重臣王彪之，二人乃據理力圖。郗超忽於幕後道：“王仆射明褒逆賊殷涓，非殺不成！”

桓溫得詔，作書寄潯陽予其弟江州刺史桓衝道：“今得遺詔，道以我輔政，如武侯、王丞相故事。此何言哉？！”

因而朝臣乃奉太子繼位，上大行天子尊號簡文帝，恐桓溫不滿朝中不待其入朝便立新君，乃以新帝詔行姑孰，召桓溫入朝輔政。桓溫得詔，即率軍東下，複入居石頭城，而遣使朝中，召王坦之、謝安至石頭城相見。

宣帝乃晉室初創者司馬懿，中宗為司馬昱之父晉元帝司馬睿，中宗為其廟號，乃仿效複興漢室之漢宣帝廟號中宗而來。司馬昱聞言點頭道：“卿言有理！吾意王仆射、謝安石亦如是。卿便以諸人意，為朕草詔！”

息徒蘭圃，秣馬華山。

王坦之鬆了一口氣。桓溫擲出一張紙，道：“新帝即位，須除舊佈新，自穆、哀、廢三帝以來，朝中老氣日深，屍位素餐者眾矣！此輩在職而不事事，實乃中朝以來浮虛風俗，王夷甫以是亡中朝也！必殺此輩數人，乃可革新政治，重整朝綱！”

坦之徑至晉帝床榻前，跪呈遺詔。司馬昱驚詫不已，道：“卿何意？”

一

司馬昱大驚失容，感喟一聲道：“卿何必如此！天下儻來之運，卿何必固執？”

駕言出遊，日夕忘歸。

二

思我良朋，如渴如饑。

萋萋綠林，奮榮揚暉。

坦之乃援筆作詔道：“朕大漸垂死，恐不久於人間，太子幼弱，國步艱钜！朕崩以後，以大司馬輔政，如諸葛亮、王導故事。”

秦主苻堅安居其都長安，垂拱以丞相王猛治國，聞桓溫廢立及搏鬥異己之事，感慨道：“桓溫六十老翁而有此，若續行篡逆，吾恐其不得善終！”

桓溫被他瞧破構造，乃大笑道：“安石所言有理！”遂命撤去刀斧手。

嵇康為人既為晉人瞻仰，南渡後自丞相王導以下，莫不膜拜，且此詩複為《嵇中散集》中最馳名當世者，而謝安頗能洛生詠，即能以洛陽口音調子鏗鏘地朗讀詩歌、駢文等壓韻文章，一貫為時人稱道，此番泰然自如，尚好整以暇地作洛生詠，桓溫不由佩服其膽識。這時兩廂壁衣風動，謝安模糊瞥見厥後埋冇有人，乃暴露淺笑，安閒曰：“桓公，安聞‘天下有道，守在四夷；天下無道，守在諸侯’，今天下有道，明公守在兩廂哉？”

王謝二人入見，桓溫不怒自威，鬚眉戟張，瞠目視之，道：“大行天子托孤於寡人，以我輔政，朝中何如不待我至，便立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