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爭吵[第1頁/共3頁]

“這一大早了，一個個都在那裝聾挺屍的嗎？瞧瞧這茶，女人要的茶向來都是八分燙，小蹄子，你來給我瞧瞧，手一探就曉得這沏的得有七分涼三分燙了，這大寒天的，是要死要活？常日裡我們說的，權當耳邊風，憑我的脾氣，非得把這碗子茶扔了，拿那碎瓷片兒戳爛你的嘴，看你還長心眼未曾？”

到底是十一歲的小丫頭，慌得甚麼似隧道：“回女人話，素紈姐姐病了，這會子連身子也起不來，瑤影姐姐讓我來尋女人，該如何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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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語中雖儘是漫不經心，倒是含著少有的凜冽。

“走吧，我們歸去瞧瞧素紈。”

平日裡瑤影的性子大，丫頭們都有所顧忌，這會子九兒更是被擰的疼，一邊哭著一邊怯怯今後躲，倒是氣的瑤影愈發下狠勁兒。

那些婆子一瞧也唬了一跳，更是不敢搭腔。瑤影一見，趕緊上去接瞭如蘅手中的手爐和貂鼠手筒，緩了聲兒道：“還在裡屋躺著呢，捂了這會子汗，身子還是懶的使不上勁兒。”

“我怕她們說去？”

高高的青瓦屋簷下吊著一根根冰晶，溫溫的日頭一照，化成的冰水順著冰淩子一滴一滴敲打在廊下的石階上，“滴答…滴答…”就彷彿小玉釵小扣玉磬的聲音，清脆動聽，如鳴佩環心悅之。

如蘅瞥眼看到雲岫憋在嘴邊的笑，就曉得這妮子又是拿大逗小丫頭，再打眼看那簇兒嚇的怯怯的模樣，就知瑤影在屋裡小丫頭們眼裡是個短長不好惹的角色。聽小丫頭回的話，隻怕瑤影這會子正在屋裡發著火，一屋子都跟著抖著心，提著膽兒呢。

那簇兒年事小，又是在外屋服侍掃灑的小丫頭，那裡比得過屋裡瑤影，雙黛如許的貼身大丫頭，自是手也擱不住地，腳也不知往哪放，說話一陣一陣，侷促怯怯道：“我也不曉得…隻曉得素紈姐姐一陣兒寒一陣兒熱，捂了被子躺在那，瑤影姐姐在內裡急的叨這個叨阿誰，雙黛姐姐就在素紈姐姐塌沿兒邊坐著給素紈姐姐喂水擰帕子的，兩位姐姐還未曾傳人來看，雙黛姐姐就讓我過來了。”

如蘅瞥一眼外屋的幾個婆子，公然臉上有些掛不住，都一副被揭了心眼的樣兒。如蘅如何不知，府裡人多手雜，不免就有些個偷懶仗勢的老臉，另有些個討巧耍滑的丫頭。

“素紈還病著，倒是算了，少說兩句，何必又招人說去。”雙黛一邊焦急素紈的病，瞧著瑤影生機，又怕她白白獲咎人，便在裡屋揚頭勸著。

瑤影大聲一揚，轉眼瞪著一眾婆子丫頭道：“我如何不想做好人？可你瞧瞧這起子人，常日裡素紈對她們還不好？一到有效的時候，一個個比腳底抹油還快！我們也是主子，不交心也就算了。如果在女人麵前也這般服侍，我非得拚出個冇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