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爭吵[第2頁/共3頁]

如蘅心一驚，當即抬眉道：“素紈病了？甚麼病？可著人瞧了？”

簇兒一聽，隻知如蘅在誇她，憋得一張通紅的臉刹時就咧嘴笑開了花，倒像極了那紅彤彤的蘋果，熟的透了裂開了縫，隻怕一咬下去甜的跟蜜一樣。

如蘅瞥一眼外屋的幾個婆子，公然臉上有些掛不住，都一副被揭了心眼的樣兒。如蘅如何不知，府裡人多手雜，不免就有些個偷懶仗勢的老臉，另有些個討巧耍滑的丫頭。

那簇兒年事小，又是在外屋服侍掃灑的小丫頭，那裡比得過屋裡瑤影，雙黛如許的貼身大丫頭，自是手也擱不住地，腳也不知往哪放，說話一陣一陣，侷促怯怯道：“我也不曉得…隻曉得素紈姐姐一陣兒寒一陣兒熱，捂了被子躺在那，瑤影姐姐在內裡急的叨這個叨阿誰，雙黛姐姐就在素紈姐姐塌沿兒邊坐著給素紈姐姐喂水擰帕子的，兩位姐姐還未曾傳人來看，雙黛姐姐就讓我過來了。”

高高的青瓦屋簷下吊著一根根冰晶，溫溫的日頭一照，化成的冰水順著冰淩子一滴一滴敲打在廊下的石階上，“滴答…滴答…”就彷彿小玉釵小扣玉磬的聲音，清脆動聽，如鳴佩環心悅之。

想到此，如蘅眼裡一黯，提步往絳玉軒去，雲岫斂步跟在背麵，簇兒一瞧，也吃緊忙忙跟了上去。剛踏進絳玉軒的院子要朝屋裡走，就老遠兒聽到內裡傳來瑤影的怒斥聲。

雲岫朝那簇兒一瞪輕斥著，那簇兒一聽，嚇得小臉一白，顫抖著聲兒道：“雲岫姐姐，我錯了，再不敢了的。”

瞧著小丫頭這模樣兒，饒是一時心急的如蘅也不由“噗嗤”一笑道：“甚麼姐姐mm的一大堆，倒跟繞口令兒的一樣，我竟不知我屋裡還出瞭如許口技好的丫頭，倒快趕上瑤影了。”

“素紈如何樣了？”隻聽得一陣掀簾兒的聲音，如蘅從內裡走進屋。

“小蹄子，跟在屋裡學了那麼久，回個話還回不清，女人誇一句，你倒上臉了，要叫你瑤影姐姐曉得了，可細心你的皮！”

一夜的大雪沉沉，第二日一起倒是不測的暖陽高照，枝椏上的積雪化成了雪水，打在紅梅瓣上，凝成小水珠兒，滴溜兒落入泥土中。

瑤影穿戴件兒半新的水紅綾襖，套著青緞背心，柳眉倒豎，鳳目圓睜，抬手就去擰麵前抖抖索索的小丫頭。那小丫頭原是九兒，因瑤影與雙黛為著素紈的病焦急，一時叮嚀了那九兒泡茶，誰知倒是冒手冒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