澶淵（八）[第1頁/共7頁]

周淵又問：“如何受傷的？”

莫老夫人問道：“傳聞那報信人到了你房裡了，究竟是甚麼事情？是不是我璐兒出甚麼事？”

蕭雅婧泣道：“非是奴婢棍騙公主，隻是奴婢不敢妄言。”

周淵道：“母親，並冇有甚麼事情。”

尚青雲將手一擺，收了眼淚，肅容說道：“我明白了。”

高思諺道：“淵姐姐當回府去等訊息。莫大哥哥心機周到，說不定另有訊息報與姐姐。姐姐若得了訊息，且派一個親信入宮送個口信給母後，要商定切口。我便召陸謙教員入宮，萬一……便要製定遺詔。”

蕭雅婧哭道：“她究竟為甚麼要這麼做……公主饒命……”

周淵倉促行了禮，也不顧尊卑，拉了尚青雲的手坐在榻上，說道：“姑姑，我有要緊的事情對您說。”

死囚的牢房一抹烏黑，鼻端隻聞到一股潮濕黴爛的氣味。沉寂，是死寂。

周淵沉吟道：“犬狁……此次聖駕親征，不是去征犬獫的麼？”

周淵道：“要他殺，卻要裝成得了怪病的模樣，諱疾忌醫，這是要瞞著誰？”

周淵道：“那雅婧阿姨是如何猜想的？”

湖上波光粼粼，周淵沉默不語，末端長歎道：“姑姑，照你如許說，莫非我是連恨他也不可了？”

尚青雲問道：“皇兒，你如何來得如許快？”

茜草道：“待奴婢出去看看。”不一會兒出去回道：“公主，是一名家將返來報信的。”

開寶七年暮秋的一天夜晚，奏事的雲板俄然淒厲的鳴叫起來。周淵在帳中驀的坐起，一身盜汗，攥著錦被的手顫抖起來。絳草和茜草趕緊出去奉侍，絳草端了溫在爐上的茶，茜草擺好靠枕。周淵震懾心神，問道：“如何回事？”

“回公主，當時候寶鏡長公主忽有一日不用飯了，且自那日以後再也不進飲食，奴婢目睹著她肥胖下去，長公主卻不準奴婢奉告任何人，隻說是得了怪病，不能進食。宮裡派了好幾個太醫來看過，都被長公主打發還去了。到了長公主快不可了的時候，奴婢哭得死去活來，一聲聲的問長公主，長公主隻說，因為她的親生母親，啊，也就是早已故去的皇太後，當年便是如許死的。是以她也要隨皇太後如許去，方纔心安。”

“奴婢惶恐。”

尚青雲倒吸一口氣，淚珠簌簌而下。

周淵道：“照你如許說，皇太後在做皇妃的時候，也是絕食他殺的？”

周淵與她劈麵而坐，冷冷的說道：“她殺了境安公主。”

蕭雅婧跪於亂草之上，向周淵行了南朝的叩拜大禮，說道：“公主殿下寬恕之恩，奴婢冇齒難忘。公主請坐，且聽奴婢一言。”說著，清算了一片乾草，請周淵坐於草上。

“讓他出去。”茜草回聲去了，絳草趕緊將簾幕放下。不一會腳步沉重，那人撲通一聲跪下，放聲大哭道：“夫人，莫將軍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