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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一小我用膳，無趣得很。”說罷便翻開奏摺，走到了南廂。但見早膳已經擺好，我坐在桌邊，隨便掃視著奏摺上的筆墨。這一看，便看住了。這是一篇反對天子對北燕用兵的政論文章，擺古論今，洋洋灑灑，足有兩千來字，實際鬆散，文辭樸素。闡述的來由不過三點，第一是兵危戰凶，國雖大，好戰必亡；第二是災異頻現，恰是上天對國度輕啟戰端的報應；第三府庫罷弊，民怨沸騰，戰後必有瘟病殘虐。我想約莫是皇後孃娘給錯了奏摺，便將摺子重新翻了過來看了看封題：汴城尹之女陳印心。並冇有錯。

我大笑：“比我無能的女人很多呢。就說這位寫奏章的陳女人，那一手好文章，我是寫不出來的。”

芳馨淺笑道：“女人過譽了。奴婢隻是年事漸長，多少有些心得罷了。”

高曜雙目中隱有淚光，忍了好一會兒纔沒讓眼淚流下來。他深吸一口氣道：“玉機姐姐請說。”

1，出自《詩經?小雅?鶴鳴》，原文為：鶴鳴於九皋，聲聞於野。魚潛伏淵，或在於渚。樂彼之園，爰有樹檀，其下維蘀。它山之石，可覺得錯。鶴鳴於九皋，聲聞於天。魚在於渚，或潛伏淵。樂彼之園，爰有樹檀，其下維榖。它山之石，能夠攻玉。RS

我聽了聽雨聲，道：“卷宗都送到永和宮去了，姑姑叮嚀下去，明日便清算物事搬去悠然殿吧。”說罷站起家來。芳馨趕緊扶住我：“這會兒前麵該放學了，女人該去接殿下了。”

我淺笑道：“臣女明日就要去永和宮了——”

綠萼在旁見我隻是盯著奏摺發楞，便笑道：“怨不得大家都喜好當天子，本來奏摺如許都雅。女人看著連飯也不想吃了。”

我微微嘲笑道：“照姑姑如許說，我若不能查出些甚麼，便是對不住本身了。”

我心中非常不忍，拿帕子點了點眼角。“這第一件事，是請殿下務需求保重本身，貢獻父皇和母親。第二件事，天然是請殿下心無旁騖，好好讀書。除了這兩件事，旁的事情一概不要多理。”

“皇後孃娘彆的另有些差事交給臣女，臣女必得去永和宮，才氣早日完成娘孃的囑托。殿下放心，非論臣女在那裡，臣女的心都在長寧宮。臨行前有兩件事要叮囑殿下。”

芳馨道：“女人實在與徐大人並無多少友情，當年卻悲傷的病倒了，焉知不是由此及彼，吃驚過分的原因？依奴婢看，既然那人也不愛惜女人，女人又何必頗多顧慮？按理行事就好。”

綠萼奇道：“那是為何？”

芳馨道：“為了不讓皇後孃娘狐疑，女人天然不能與長公主府有一絲來往。”

高曜一愣，隨即道：“玉機姐姐所言有理。”

用過晚膳，高曜還是在靈脩殿南廂看書。趁喝安神湯的工夫，我便將皇後命我為他重新選女官的事奉告了高曜，誰知高曜笑道：“實在母後本日來大書房奉告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