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下[第1頁/共3頁]

錦素緩緩走到門口，俄然立足回顧道：“姐姐，你怪mm麼？”

我的筆端未有涓滴呆滯，微微一笑道：“奶茶是北疆草原上的遊牧部族用青磚茶和以羊奶、馬奶，加了酥油烹煮而成的，傳聞滋味非常腥臊。現在有如許的紅茶和鮮牛乳可用，已是相稱甘旨，何必再用滇紅？滇紅雖好，但性浮，用多了隻會增加暴躁之氣。”

錦素道：“如此mm便不擾姐姐了。”說罷讓若蘭為她穿上外袍，就要出去。恰逢紅芯捧了一碗奶茶出去，見狀道：“於大人這便要走麼？”

我向紅芯指出那一筆寫歪了的字，又向錦素道：“一日不過念幾句書，寫兩篇字罷了。歸正我和二殿下老是日日都要習字的。”

錦素淺笑道：“實在姐姐不必擔憂，姐姐向來謹慎有禮，周貴妃和陸貴妃都愛好姐姐，二殿下現在也離不開姐姐了，mm說這些恐怕也是白說，隻望能極力酬謝姐姐一二罷了。”

錦素站起家來，用鐵鉗子撥了撥炭火，揀出一枚開裂的栗子，悄悄吹去炭灰，剝出嫩黃色的果子遞於我。我伸手接過，卻隻是將它放在桌上。

隻見錦素穿了一身梅紅色和合快意鑲白狐皮的長袍，一張秀臉裹在雪色風毛當中，更顯嬌小清麗。錦素脫去外袍，暴露內裡練色薔薇曲裾，施施然坐下，順手翻了翻我的字帖，笑道：“姐姐喜好顏體？也是，顏體間架均勻，筆致柔韌，和姐姐的性子相合。”

我趕緊放下筆道：“mm來了，快請坐。綠萼，再去端一碗奶茶過來，請於大人也嚐嚐。”

錦素看紅芯領著眾丫頭出了南廂，俄然似笑非笑道：“提及書，我想起個風趣的事情，姐姐可要聽麼？”

錦素肅容道：“恰是。mm一向懵懂無知，自從昨日陸貴妃遣我去文瀾閣，我纔有所發覺。姐姐對mm有恩，mm特來奉告姐姐，望姐姐早作策劃。”

我心中一跳，右手不自發將桌上的栗子捏在手中，不一會兒便覺手心光滑膩的，碎屑簌簌而落。錦素轉頭看著我道：“姐姐曉得那內起居註上，說了曾娥姐姐甚麼？”

C

隻聽錦素道：“昨日我奉貴妃之命去文瀾閣選書，剛巧碰到皇上身邊的李公公從內史館出來，懷中抱了很多冊子。行經小池邊，竟然掉了幾本到水中。李公公急的甚麼似的，我便幫著他檢視了一番。本來掉進水中的是本年四蒲月份的三本。李公公便遣人將其他的先送給皇上，本身卻將弄濕了的幾本書送回內史館。恰好那會兒執筆謄抄的文書都不知去了那裡，我隻得與李公公一道，將內起居注烤到半乾。李公公也是識字的，他念我寫，直抄了小半本，那兩個文書纔來呢。”

綠萼笑道：“奴婢不過說了一句，女人就說了這麼一大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