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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蹲下身道:“殿下累了半日了,也不歇歇麼?”
紅葉氣道:“纔剛二皇子身邊的王奶媽無端給女人臉子瞧。”說罷嘟囔著嘴站在我身後。
彈箏奮逸響,新聲妙出神。
高曜自皇後懷中抬開端來:“父皇在做甚麼呢?如何不來送兒臣?”
綠萼微一凝神,說道:“姑姑說得極是,女人還請放寬解。紅葉mm也不必擔憂。”
注:
同心同所願,含義俱未申。
我在鏡中看著她道:“並非我一味矯情。我乃是仆人之女,出身寒微,這隻素銀環是用來提點本身,毫不能忘本。”
高曜奶聲奶氣道:“嬤嬤快起來,朱大人快起來。”
世人又笑了起來。我淺笑哄他道:“殿下說得很對。今後殿下在山腳下見到不管甚麼花兒,都記得要悉心養護,說不定便變作一個女人,嫁給殿下呢。”
1:宋辛棄疾《瑞鶴仙·賦梅》,全詞為:
4,出自《古詩十九首·本日良宴會》,略有竄改。原詩為:
皇後道:“今後母後不在你身邊,便是這位朱大人顧問你。快去處朱大人施禮。”
我一笑,蹲下身來道:“殿下若愛聽,臣女日日說給殿下聽。”
紅葉奇道:“那是甚麼香味?聞著好生鎮靜。”
我淺笑道:“既要說故事,還請殿下坐好。”高曜點點頭,回身讓王嬤嬤抱起他,重新坐在皇後身邊。
雁霜寒透幕。正護月雲輕,嫩冰猶薄。溪奩照梳掠。想含香弄粉,豔妝難學。玉肌肥胖,更重重、龍綃襯著。倚東風、一笑嫣然,轉盼萬花羞落。
我緩緩前行,麵前一片姹紫嫣紅,樓台亭閣,一概不見。幾簇姚黃與魏紫,夾道相對,花朵伸到小徑上,彷彿兩隻手儘力的伸向相互。皇後帶著著二皇子坐在花間的白石條上,王嬤嬤和另一個奶母帶著十幾個宮人侍立在旁。遠遠的,皇後便看到了我,向我招手。
芳馨道:“午間天然熱,早上卻涼,大人起的又早,穿少了,該著涼了。”紅葉忙為我打扇,我方覺好些。
高曜被抱下石凳,走到我麵前,規端方矩向我施禮,我趕緊行禮。隻聽他脆生生的問道:“朱大人會說故事給孤聽麼?”
芳馨輕聲道:“女人,先歸去吧。”
我睡到申時纔起來,紅葉一邊為我梳頭一邊道:“纔剛奴婢去啟祥殿探聽了,二皇子到現在還冇返來呢。”她將青絲理順,揀了一段絲線鬆鬆綁束。我隻感覺頭皮鬆泛,不由以五指肚揉了揉頭頂。紅葉見狀,忙替我悄悄按摩。我拿起妝台上我平常束髮的素銀環,細細賞玩。
王氏笑道:“好,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