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變天[第1頁/共4頁]

兩位羽士那裡見過一國之君如此瘋魔的模樣，隻見他雙目赤紅，連同脖子上都整片出現緋色，提及話來大喘大息，竟有大泄之勢。二人委實有些驚駭，王仙師穩住陣腳，臨時先安慰道：“皇上莫要心急，待貧道二人給您瞧瞧。”

“殿前好多侍衛守著，底子見不著周公公的麵兒啊！”

二人完事，出了羲和殿，初春暮時的晚風傳來陣陣涼意，直沁到了骨子裡。他們打了個寒噤，這才驚覺背上竟已經被盜汗滲入。直到他們走出羲和殿百丈遠，此中一人才小聲道：“我看，皇上這回恐怕是不可了。”

建昭帝麵色潮紅，咳喘不止，動員著雙頰下垂疊的贅肉陣陣顫抖。

“周良，朕是不是得了大病。”

王仙師搭完了脈，又脫手點按了天子的幾個穴位。建昭帝這些年對他們二人非常信賴，也就任其近身察看。王仙師點了一處，問道：“皇上可有疼痛？”天子點頭。他再點一處，又問，天子還是點頭。

此時符仙師作完了法，又從懷中摸出一個白瓷瓶子，瓶中倒出兩顆足有杏核大的金丹，恭敬呈上道：“這是貧道二人方纔煉製好的靈藥，以紅鉛為引，輔以硃砂、*、秋石等質料，煉製了九九八十一天，最是養精固元的靈藥。”

石泉麵上帶著古怪的神情，低聲道：“都走了，你猜猜外頭如何了？”

他掃視了一圈，肯定四下無人，這才神奧秘秘隧道：“羲和殿出了大事啦！皇上恐怕這兩天都不會來了！”

戔戔一個最末等的粗使宮女，一夜以後將要晉升為嬪，還住進了曾經恭定皇貴妃的宮殿。杜鵑花引來了天子的靈蝶，如許的奇聞，早已傳遍六宮。人們都在感慨，十多年冇在鸞清宮見過這番風景了。固然比不上恭定皇貴妃活著時的盛景，卻足以令人咋舌。就連當今最得寵的穆貴妃和毓妃宮中，亦不若這裡熱烈繁華。

兩人再不言語，不一會兒淹冇在了重重夜色當中。

內侍總管伏在地上，身子微微顫栗：“皇上天恩浩大，自有上天庇佑，萬壽無疆……”

石泉道：“外頭那些人等不到皇上，早就走了大半。到了寅時，前頭來了個公公，和掌事的姑姑說了幾句話。我仔諦聽著，彷彿是……彷彿是皇上得了大病！”

石泉清算好衣裳，倉猝出了主殿，正要翻開宮門，一名白衣寺人剛好停在了門外，手上還捧著兩套素白麻衣。

說完便將四指搭上天子的經脈，搭了左手，又搭右手，神采莫辨。而那符仙師在一旁幫襯，見狀則搖起了金鈴，口中嗡嗡念著經文，忽而雙眉舒展，忽而眉頭伸展，像是與甚麼無形的鬼怪作起了鬥爭。

兩人在暖閣中聊了一會兒。因均是一夜不眠，鸞清宮又沉寂如常，一人躺在床上，一人倚著床沿，冇過量久就沉甜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