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進退難知走金鑼(中)[第1頁/共4頁]
這又是在說太宗天子的錯了,不過倒也不犯諱諱,隻是未免說得遠了。蘇昞將話題拉返來,“河東軍要防備西京道的遼人,能騰出的兵力不會太多。麟府軍在救濟豐州時就吃了一個虧,再想憑麟府一起之力光複豐州,恐怕有些難。”
“你不曉得。”蘇緘端起茶盞,盯著盞中的茶湯,眼底的沉重在波光盈盈的水麵中完完整全的映了出來,“再遲就不好走了。”
呂大臨歎了口氣:“但願官軍能順利奪回豐州。”
蘇緘的宗子蘇子元也一起走了出來。他在桂州任司戶參軍,恰好得空來探視。他這一次來,趁便將妻兒,包含蘇緘最心疼的孫女也一起帶來了。
誰也不比誰傻多少。宋人斷了部族中的財路,當然的。可背後的交趾人也不是甚麼善人。如果一旦在宋軍這邊吃了大虧,說不定故鄉就給升龍府派兵出來端掉了。以是交趾必必要率先出兵,出來打頭陣,以作證明。
“多虧了劉執中【劉彝】。”蘇緘仰天慘淡一笑,不準市易到底害了誰啊!要不是劉彝不準與交趾市易,不會有那麼多家溪洞蠻部跟從交趾人北犯。
其實在韓岡看來,放棄豐州,安定橫山,進而篡奪銀夏。從全域性上來看,這個互換非常合算的,就算隻留下羅兀城,都是筆好買賣。但從政治意義上來講,新黨則絕對不會接管。失土之罪,就算拿回更多的地盤,也不能功過相抵。橫山要保住,而豐州更是要儘力奪回。
每報出一個名字,蘇緘的神采就丟臉了一分。廣源州是大宋和交趾之間的緩衝地,疇昔一向向宋稱臣,不過在儂智高之亂後,交趾權勢擴大,而宋廷采納了姑息的態度,讓交趾將這片產金的地區給節製在手中,連同此中的幾個大部族都要向升龍府進貢。
“從東京運去府州?!”範育驚問道。
韓岡沉默了一下,點頭道:“……小弟明白了。”
先將孫女送回後院,蘇緘和兒子坐下來,歎了半曰的氣,開口道:“交趾即將來犯,你還是早點回任上。”
豐州的地理位置不算好,位於古長城的核心。非論爭國秦漢,又或是後代的明朝,長城始終是建在易與守備的計謀要地上。既然是在長城以外,天然在地理和計謀位置上有著倒黴於守禦的一麵。
“西賊攻陷了豐州,大大小小的城寨、村莊,加起來幾十萬石存糧是冇題目的。”韓岡苦笑了一聲,“以是對西賊來講,以戰養戰最是劃算,隻要能翻開一個寨子,就是幾萬兵馬一個月的口糧。”
在遼國乾與出去之前,宋夏之間如何打也冇乾係,就算占有了銀夏,遼人也隻能承認實際。而比及遼國的皮室軍殺到邊疆,再想持續展開,就是要做好被捅上一刀的籌辦。固然契丹報酬西夏人出兵的能夠姓極小,乃至幾近為零,但朝堂表裡都很清楚,天子可不會情願去冒這個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