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痛哭[第2頁/共4頁]

也是梁氏提點的謝懷德，道是：“月娘這幾日恰是叫齊瑱氣惱著了，俄然有人對她體貼，便是不能將她打動，卻也冇有壞處，起碼能將齊瑱比下去。”謝懷德聽著，也覺有理。且還能藉機看郝文勝為人。

月娘聽著這幾句，哭聲才垂垂地歇了下來，把淚眼看著謝懷德道：“二哥哥，你不哄我？”謝懷德歎了口氣，將又問月娘道：“你雖與齊瑱和離，可到底年青，如果叫你在家守一世，莫說是父親母親了，就是大哥與我，也是不忍心的。幸虧你也是成過親的人，有些話與你直說也不打緊，你是情願嫁個有些兒身份才貌，倒是不肯俯就你的丈夫；還是個身份上差些，卻肯恭敬你的丈夫？你自家漸漸想明白了，再奉告我們曉得，我們纔好替你做主。”

這驚人的樁樁件件，阿嫮死裡逃生以後，才聽陳奉說著。阿嫮一時如何肯等閒信賴，直至她看著了孟姨孃的麵龐，恰與她生母的畫像彷彿，這才肯信。可自那今後，嚴勖滿門與沈如蘭滿門，近三百餘性命，血淋淋的，壓得阿嫮透不過氣來，阿嫮這才冒充玉娘，進宮雪仇恨。

嚴勖是哪個？嚴勖恰是她遠親的外祖父，嚴勖次女佩琪，在嚴家顛覆之際，因沈如蘭對她有情，把她援救了出去，而後假造了個身份，明媒正娶了歸去，隻是佩琪身子夙來柔弱，又遭家變，父死兄亡，姊妹離散，心中長年鬱鬱，不過數年就病故了，當時阿嫮纔將將會得喊娘。

沈如蘭倒也是小我物，因嚴勖對他有恩，在嚴勖身故後，他殘留在軍中的麾下叫人架空得站不住腳，是沈如蘭加以照拂，這才得以保住些許權勢。又因他鐘愛嚴佩琪，是以敢偷天換日將她救出，冒險也要娶做老婆；又因他憐憫阿嫮還是嬰孩就冇了親孃，怕她叫繼母欺辱，竟是畢生不再續娶。

他在外頭說話，裡頭月娘也聽著了，因她身上軟，起不得身，便使畫扇出來迎一迎，自家靠在引枕上眼巴巴地望著。一看著謝懷德進房，便哇地一聲又哭了出來，衝著謝懷德道：“二哥哥，你去瞧瞧大哥哥，可把和離文書送去衙門冇有。”

又說玉娘這裡接著馮氏的帖子時，乾元帝正在椒房殿中，看著承恩公世子夫人的帖子，隨口與玉娘笑道：“你嫂子這些日子倒是走得勤。”

乾元帝聽玉娘這幾句，即氣且笑，在玉娘臀上悄悄一拍，叱道：“你這孩子，你想你父親如何不早說，倒哭來嚇人。”說了又摸了摸玉孃的腹部，“好孩子，你可記取了，你娘愛哭哩。”話音未落，玉娘腹中的孩子俄然一動，一腳正踢在乾元帝手上。乾元帝先是一怔，轉而哈哈笑道：“這孩子護著你，真是個小冇知己的。”

月娘原生著病，人瘦了好些，臉上慘白，叫謝懷德這幾句冷冰冰的話一說，臉上更是白得一絲赤色也冇有，翕動著嘴唇，好一會才哭道：“我做錯甚麼了！他憑甚休我！便是要休，也該我休他！他休了我，想扶正阿誰賤人嗎？他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