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來的舍人】[第1頁/共5頁]

過了半晌又叮囑周福：“封賞之事，讓禮部瞧著多添一些罷。”

齊昱剛散了十幾個朝臣，正翻奏章看，又聽內裡報：“吏部侍郎求見！”

堂中隻留下個溫彥之，齊昱瞧著，竟不由得想起了先皇來。

風雪淒迷，他隻覺四肢麻痹。將欲軟倒之際，忽有一雙手將他扶起：“彥之謹慎！”

“溫舍人，”齊昱馴良地出聲，“但是嫌朕賞的不敷？”

“……人說工部養贓官麼，這秦文樹也是膽量大，不但貪了朝廷治水的幾十萬兩銀錢，還將兵防圖紙賣給藩人……”

他沉沉地轉頭一看，下一刻倒是將那人恨恨地推開：“你給我滾！”

天子自有天子操心的事。

溫彥之接了周福賞的一盤子碎金子，隻覺沉甸甸。

坐定以後，他細心數起了盤裡有多少顆碎金子。

淮南果然決堤發大水了。

“起來罷，”齊昱內心歎了口氣，持續批奏章，“內史府筆墨燻人，朕尚且第一回聽聞。有勞溫舍人想了體例，讓眾卿得以好受些。是朕要謝過溫舍人。”

人群連連後退了幾步，恐怕臟了本身的腳。

“……河決於滎澤渡口，漫流於原武，抵壽陽、祥符、扶溝、通許、沋川等十一地，舉目汪洋，村舍傾圮，受災之地約三百餘村，人畜凍餓溺水而死者不計其數，無家可歸者上萬。雖及時堵塞，然河道似欲改道南流……”

齊昱皺了皺鼻子。

“謝皇上。”

先皇之弟靖王深為哀慟，急火攻心，亦跟隨皇兄而去。新帝感念其忠義之情，著其子齊宣秉承父爵，增其封地千畝，食邑萬人。

香氣較著是麵前的人帶進殿來的。

此時徐佑隻當天子在問他附和哪一邊，天然感覺冇有不幫恩師而幫外人的事理，便開朗道：“臣覺得尚書大人言之有理。”

可神采上，還是是波瀾不驚。

“……嗯？”齊昱有種不太好的感受。

“作孽哦！瞧瞧最裡邊那孩子，怕隻要十三四歲吧……”

“中午三刻已到，行刑！”

齊昱隻覺一股知名肝火，直從丹田貫衝頭頂，全部天子都有點不好了。

周太師沉聲道：“稟皇上，六月以來淮南伏汛幾次，河口堤壩偶有小決，皆因彌補敏捷，並無大礙。臣等日前已催促沿淮各地謹防暴雨，萬冇推測此次汛情凶悍，臣等無能，望陛下定罪！”

他十六歲起呆在關西軍中，長在行伍之間，是簡樸慣了的，夙來也不喜在大殿上熏花籠，頂多散些草木氣味，這是身邊內侍、宮女大家都曉得的事情。

六部官員嚥了咽口水，麵麵相覷，心有慼慼，不知如何答話，都把目光投向上首站立的周太師。

世人一愣，趕緊也跟著跪下。

唰唰唰。

齊昱喚來周福。

“……做天子最難之處，便是行至每處必有人跟從。如果朝臣，不想見尚可不見，可朝起暮歸總要見到的人，便是統錄天子起居的史官啊。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是記實在案，一人之事，乃天下千萬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