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來的舍人】[第3頁/共5頁]

齊昱皺了皺鼻子。

走在前麵的戶部人等聽了，皆是閉著眼搖了點頭。

能送來禦前的人，各部都是查了一遍又一遍，故齊昱也懶得再體貼他來自何方，是哪一年的進士，點了點頭，董謙便自發退下了。

嗚呼此生，自求多福就是。

齊昱恍然，目光落到溫彥之身上，笑：“誰的主張？”

嗬嗬。

工部的張尚書昂首瞧了他一眼，像是很不能苟同。

寅時，慶元帝齊昱在禦書房後的龍榻上展開眼來，聽著窗外如雷般的大雨聲，英挺的眉間結成個川字。

美則美矣，略呆。

口氣非常馴良，仿若一點點肝火都冇有，可此中的冰冷，卻叫人聞之砭骨。

諸官非常受教。

“稟皇上，是微臣。”溫彥之回道。

內侍、宮女魚貫而入。齊昱如常地盥洗一番，不經意抬眸掃視，卻發明少了小我。

齊昱從奏章裡抬開端來，見董謙身後跪著個清臒的男人，伏著身子，不見臉，便道：“平身罷。”

張尚書慪得一口氣憋在喉嚨口，說不出話來。

他尚未說話，那廂，溫舍人已經唰唰地記下了。

他身後跟著的人已跪下了，此時伏身道：“微臣內史府溫彥之，拜見皇上。”

……

溫彥之木然地提起筆，字字頓挫地彌補道：“金銀不動其本，乃為史也。皇上，此後之事，微臣還是會據實記錄的。”

“中午三刻已到，行刑！”

六部官員嚥了咽口水，麵麵相覷，心有慼慼，不知如何答話，都把目光投向上首站立的周太師。

“想著發財罷了，這下倒好，一家子全砍了腦袋，有命賺可冇命花了！”

天剛蒙亮，雨還鄙人，齊昱緊趕著去處惠榮太後請了安，又到禦花圃用過早膳後便回了禦書房。各地的摺子絡繹從殿外送出去，不一會兒便堆起一座小山似的，估計又要看到半夜。

齊昱側身，揣測著本年的江淮堤壩是否充足堅固，回想著河道總督數月前的上表，感覺胸中不甚安寧，乾脆坐起家來喚內侍宮女籌辦洗漱。

齊昱餘光裡也瞥見了，的確感覺新奇——

齊昱合上摺子，冠玉般的麵龐神采淡然，垂著杏眸瞧著堂子上杵著的十多小我，道：“暴雨數日，淮南決堤發了大水，死傷上萬，眾卿還不曉得？”

周福：“……”三十兩碎金子，至於嗎？

齊昱尚來不及翻開第一本奏摺，內裡竟又報上一道火漆的文書。

淮南果然決堤發大水了。

——此後代人都能曉得，他齊昱是個詭計隻用戔戔三十兩碎金子，就拉攏禦前史官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