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有你的抱負】[第4頁/共4頁]

而此言以後，是沈遊方的沉默。

李庚年挑眉扭頭：“乾啥？”

如此便再不消多說甚麼，溫彥之隻緊緊再抱住他，口鼻埋在他肩頸中，呼吸間有淡墨與濃茶混溶的香氣，“我給你寫信。”

“越快越好。”齊昱坐起家來喚了李庚年打水，一邊往身上攏衣服一邊道：“我去書房看看。你清算罷，待會就解纜。”

溫彥之話音輒止，動了動唇，一時冇說出話來。

“溫彥之，你現在信了麼，我不止愛你一張臉……你有全數，我喜你全數，無需你像宮妃隨駕，共我出宮入殿。你有你的抱負，這是功德。”他唇角在溫彥之額頭印了一下，將人拉開來對視進眼中，正色叮囑道：“你聽好，白癡，先保全你本身，再好好治水，遇事切莫打動、固執，該聽方知桐的，就聽方知桐的。”

況治水一事，於溫彥之而言，更兼有為亡故恩師償清夙願之要，此時抽身拜彆不管，又怎能夠放得下。

溫彥之終因而笑出來，抬手拾袖點過眼角，“好，我記下了。你去書房罷，水打來了我叫你。”

麵前那簾子終究落下，齊昱的笑意和沉邃端倪消逝在後，李庚年在車內喚了聲起行，車伕一振長鞭，吱呀一聲馬車便入了道奔起來。

二人相處至今，每逢齊昱談及他獨當一麵之類，總不是哂他鬥不過官吏，就是哂他腦筋一根筋，此時這般一講，他原覺得齊昱會不悅，會勸止，可冇想到齊昱隻是笑了笑。

齊昱長指隙開簾子一角抬眉望出去，暮色下城門樓當頭的“南”字，一撇一劃紅得發黑，而下頭一道護城河的閘關橫在水上，打耳飄入的京腔拍在馬車外頭，統統的陌生都變成熟諳，北地冷凝的暮冬氣味，混著年底將過殘留的炊火爆仗味，緩緩繞在他鼻尖。

溫彥之迷混中推開周遭數人追出兩步，舉目去望街角絕頂消逝的車架，目之所及，終究隻剩巷陌邊角的萋萋草頭，北風颳在麵上幾近要割痛了臉，他抹了一把，寂然收回目光。

“皇兒回了……”她哽咽地抬起手招齊昱疇昔，強打起精力來笑：“母後就曉得，你是疼旻兒的……你快出來瞧瞧罷，好賴本日，他是緩過來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