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以祈星君福佑】[第1頁/共5頁]

“彥之手肅，盼即賜複。”

“啟稟皇上，”黃門侍郎跪呈，“本日手劄至了。”

現在他忽覺，有溫彥之那白癡錄史的時候，竟還挺和諧。

“周福，”齊昱低聲喚。

齊昱這才感覺一日有了些盼頭，剛坐定，吏部侍郎董謙又帶了人來覲見：“啟稟皇上，內史府溫舍人兼職治水不在京中，司部定下由吳攥史暫代其職，臣將人帶來了。”

“啟稟皇上，有江陵府縈州一信，又送來信閣裡。”

他翻來翻去看了一道，確切冇了，正要喚黃門侍郎，外頭一個宮差謹慎翼翼探頭出去。

信是齊昱走的當日夜裡寫的，講的都是陳事，可齊昱讀得莞爾，隻因他從未發明溫彥之作文，竟有番……甚是機器的滑稽，一筆一劃細讀都很逗趣——

齊昱曲指叩額心，揮散雜想，平局執筆，終究在吳攥史的咳嗽聲中，洋洋灑灑落下數行禦批。董謙由黃門侍郎領了返來，無可何如帶著吳攥史走了，說立即將人換來。

齊昱：“……？”

“回皇上話，本日順星。”周福謹慎翼翼地瞧了眼齊昱的神采，接著道：“照太常寺意義，既是譽王殿下現在景況，不如占穀接星之禮可做貴重些，以祈星君福佑，禮部薛侍郎亦說非常，也與翰林院一同擬了文禱，或可交於相國寺一道朗讀。”

下一刻，二人又見齊昱再度昂首去看信。隻因齊昱忽想起，那譚一秋亦是個斷袖，且袖子斷在上風，同龔致遠、方知桐還不一樣，遂特想接著看溫彥之究竟是泡冇泡澡，是合衣泡的澡，還是寬衣泡的澡。成果貳心急一瞧，後文竟然冇了，連個落款都冇有，生生卡在他們詠而歸的又一首酸詩。

“望君諸般安好，吾心甚牽，切勿過勞，切勿挑食，唯望幸許。”

——朕在書房放心看摺子，你幾個治水治去泡溫泉？

晚冬牽起夜色，攏在層層宮闕頭上，夜星轉過天道，一輪日頭又起。

譽王此症，竟是懸飲。

——還詠而歸？

就是……有點氣。

——完了，完了，朕已入了魔了，如此實在太不持重。

甚麼嗓疾，朕看他是菸袋抽多了。齊昱扯了扯嘴角，不想再多管。

這話說的隱晦，卻好似一盆冷水澆在齊昱頭頂，一時他顱心拔起銳痛，遂沉悶地將院正揮退，不再作語。

黃門侍郎和周公公冷靜縮起脖頸：皇上本日好可駭啊……

鬼神祝禱之事，齊昱聽在耳中，將絹帕扔回瓷盆裡，就著宮女奉上的金盅漱罷口，垂眸用薄巾點過唇角一絲苦笑，“難為他們孝心，皆準。”

齊昱搖了點頭，放開文書開閱，剛起了個頭，屏風後連連：“咳，咳咳，咳！咳咳——咳。”

但是正在心中唾罵本身時，他眼角餘光又不住瞥向殿外，打望送信的宮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