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頁/共4頁]

小夏惶恐失措，半張著唇說不出話，望著在光焰中逐步乾枯變形的子謙，眼裡出現模糊淚光。

子謙雙臂暴長，化為扭曲的樹枝纏住了劍鋒。顏惜月左指挽訣，半空中的七盞蓮華會聚成火焰，飛撲進藤蔓根部。

小夏震了震，那刹時彷彿停止了呼吸。顏惜月等了半晌，她卻始終未曾出聲，也未曾轉頭，就像泥塑普通站在不竭搖擺的燈影裡。

“彆說了！彆說了！甚麼鬼域？甚麼循環？我隻曉得他要我在山裡等著，那裡都不去！”光影下的小夏重重地喘氣著，本來嬌美的臉頰上垂垂閃現青紫色斑痕，條條縷縷，狀如蛛網。

因而，正撞上他俯視的目光。

顏惜月看著她薄弱的背影，躊躇了一下，說道：“他早已歸天了，你真的不曉得嗎？”

蓮華工緻地穿過藤葉裂縫，顏惜月自窗外飛劍直入，藤蔓盤曲側重又卷向她的腰身。她劍光一閃，斬落數條藤蔓，子謙眉間厲色突現，背後鑽出更加細弱的樹藤，一下子將小夏的項鍊捲了過來。

小夏的手掌被那金光射穿，暴露森森白骨。她慘叫著，發瘋般再度出掌，又一道金光快速飛來。這一次，直接射進了她的胸膛，將她死死釘在了峻峭的山崖上。

夜空下，那道光痕曳出長長的陳跡，終究與銀河彙合，然後隱冇不見。

他翻掌將紅珠支出，顏惜月見狀，忍不住發聲：“這是小夏的東西，你不能帶走！”

藤葉在藍火中散飛成灰，子謙扭曲著身子，最後奮力掙紮著衝出幾步，但方纔到了門外就撲倒在地，烏煙滿盈，終至化為碎屑枯葉。

他冷哂，語聲安靜地不起一絲波紋，“過了忘川，前塵舊事俱已忘記。你早該去往循環，卻在此化為怨鬼，莫非想要永久不得循環？”

恰是之前小夏佩帶的那顆珠子。

他原是負手站在鬆枝上，斜睨間對七盞蓮華有了興趣，彷彿想去觸摸。懸在半空的顏惜月目睹蓮華突然收縮，急得大呼：“彆去摸它！”

男人看了看顏惜月，顏惜月遊移了一下，答道：“分開你不久以後，陸子謙就碰到不測而死，都冇來得及跟家人提及過你。”

風聲淒厲，枝椏在身下緩慢斷裂，小夏的灰影亦緊追而來，在半空中探爪伸向她的雙目。

她驚叫著掙紮，但尖長如細爪的葉子飛速伸展，將那緋紅色的珍珠死死裹住，猛地拽向火線。

“莫非還要放在這裡，讓那些樹妖狐精奪去？”他說著，身形已倏然掠向遠處沉翠山巒。

熊熊的藍色光焰轉眼燃起，子謙的心口突變烏黑，哀嚎著連連發展，枯葉散落飛旋。

“那也能夠把珠子埋在山裡，憑甚麼要被你收為己有？”顏惜月縱身掠到他近前，微微揚起下頷看他。半伸出絕壁的鬆枝在風中起伏，他卻還是身姿矗立，站得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