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2頁/共4頁]
高順朝她拱手一禮,在身上衣甲清脆的金屬碰擦之聲中,聲音寂然,幾無喜怒:“軍中自有軍規束縛,如有人違背軍令,順一併論處。”
特彆是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回身看到高順的時候――想來是找李睦兌現昨日為呂佈設靈立奠的事來了。此人樸直不曲,又性堅意韌,不畏存亡,要瞞過他去,怕是不易。
高順神采一肅,終是不再提請醫之事,微微躬身:“某……下邳城中徹夜整軍已畢,請權公子示下。”
“劉備以仁義為號,德望為名,素得民氣。將軍在軍中可用軍令,然若城中百姓一心降劉,將軍莫非還籌算將他們都屠儘殺光麼?你當我是屠城的曹操麼?”
這些與調軍設防分歧,都必須李睦以孫權的身份出麵。
周瑜順著他的目光往下一看,也發明瞭那絲血跡,神采微微一變,手往下壓了壓,擋住染了邊沿,也把手掌藏在袍下。
饒是周瑜智計冠絕,也想不到李睦隻是趁便在為冇有產生的汗青事件背書罷了。她既然都出來了,歸正也睡不成了,若不趁這個機遇將高順和張遼兩人再算計一把,豈不是白白被人擾了一場睡夢!
他感念周瑜帶傷救他於重圍,而若因城中之醫已然都在他軍中而形成周瑜不及請醫,讓貳心中如何得安。
周瑜彷彿冇看到他一身冑甲上還沾著夜露,笑吟吟地點頭:“權公子身材微恙,擔憂精力不濟,誤了溫侯之事,故召瑜來叮囑幾句。”
以病為由也不是不可,哪怕說是陣前受傷,行動不便也行,畢竟李睦衝進下邳城時那一身血是統統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可關頭是李睦這“病”底子就見不得醫!一旦延醫,李睦這女子的身份一旦泄漏出去,彆說將來真孫官僚若那邊世,就是麵前這一團亂局,他也冇法應對。
高順卻迷惑地詰問了一句:“戰鼓未響,又不問喊殺之聲,來將是何人?”
高順卻彷彿冇聽出來周瑜話裡的厲色,表麵光鮮的一張臉上還是冇甚麼神采,針鋒相對,分毫不讓:“某知公瑾擔憂此時權公子稱病會令民氣動亂,城中惶惑。但權公子骨骼細弱,並非我等習武精乾之人,傷而忌醫,極易傷及底子,公瑾為屬者,豈可為一局之境不主顧將之安危。”
臨陣對敵,殺伐定奪,素為周瑜所長。哪怕遇袁術夜襲,身受重傷,他還能在神態昏沉之前定下應對之策。
腹中一陣陣隱痛,身下激流澎湃。李睦咬著牙一動也不敢動,話說得標緻,神采卻愈發丟臉,強撐著向高順抱拳拱手,腰背挺得筆挺,不管如何也不敢彎一下。
抬手繫緊,再橫他一眼――笨死了!不會說她去巡營了麼?還微恙……微恙個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