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3頁/共4頁]
高順神采一肅,終是不再提請醫之事,微微躬身:“某……下邳城中徹夜整軍已畢,請權公子示下。”
他們倉促拿下下邳城,徹夜尚可說是疲軍休整。可本來的官員尚未安設,城中的糧倉、武備也未及盤點……
“但是權公子昨日受了傷?”
清秀的臉頰,唇角微微有些乾裂,嘴角卻悄悄揚起來,下巴抬了側向一邊,半垂的視線裡似笑非笑,清楚一副算計模樣――就和當初在壽春,她渾身濕噠噠地站在他房裡拿出那幅傳國玉璽的印記,遞到他麵前時一樣。
“甚麼?”高順才還了一禮,聞言不由猛地昂首,“權公子如何了?”
但是現在,他卻全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抬手繫緊,再橫他一眼――笨死了!不會說她去巡營了麼?還微恙……微恙個毛線!
並且,李睦方纔的神采彷彿很差。女子在此……期間,究竟……
他感念周瑜帶傷救他於重圍,而若因城中之醫已然都在他軍中而形成周瑜不及請醫,讓貳心中如何得安。
連夜整軍,就是要請李睦一早就命令辦理呂布的祭儀,不想李睦竟然在這個時候病了,那讓他如何是好!
高順卻彷彿冇聽出來周瑜話裡的厲色,表麵光鮮的一張臉上還是冇甚麼神采,針鋒相對,分毫不讓:“某知公瑾擔憂此時權公子稱病會令民氣動亂,城中惶惑。但權公子骨骼細弱,並非我等習武精乾之人,傷而忌醫,極易傷及底子,公瑾為屬者,豈可為一局之境不主顧將之安危。”
高順領軍陣前衝殺多年,目光何其靈敏,見他這個行動,內心頓時起疑,眉頭不由漸漸皺起來――周瑜身上衣衫潔淨,明顯已經換洗過了。那外袍上的血又是哪兒來的?
周瑜反手解下披風,快趕幾步替她搭到肩上,抬高了聲音問了句:“你……還能出來?”
天氣漸明,周瑜在李睦的門口怔怔地站了好久,盯著兩塊嚴絲合縫的門板,想再出來看一看,卻又怕擾了李睦歇息,城裡另有一堆事件龐大紛冗,一群人需求他應對談判,表裡俱憂,頭痛不已。
腹中一陣陣隱痛,身下激流澎湃。李睦咬著牙一動也不敢動,話說得標緻,神采卻愈發丟臉,強撐著向高順抱拳拱手,腰背挺得筆挺,不管如何也不敢彎一下。
李睦揉了揉額角,又問:“敢問將軍,張文遠治軍,與你比擬,可有不如之處?”
她語聲頓了頓,不等高順答覆,便又自顧自地續道,“下邳在張遼治下,陳登尚可單騎入城,可獨見張遼,遊說他投於劉備,將軍又憑甚麼能將我的病況瞞下來,不影響軍心?就算我信將軍軍令如山,可民氣呢?”
饒是周瑜智計冠絕,也想不到李睦隻是趁便在為冇有產生的汗青事件背書罷了。她既然都出來了,歸正也睡不成了,若不趁這個機遇將高順和張遼兩人再算計一把,豈不是白白被人擾了一場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