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第1頁/共4頁]

隻是繃得太久的肌肉幾近都生硬了，一抽一抽地打著顫，又裹了一層又一層，隔著衣褲，除了痠痛難耐，底子就摸不出其他甚麼來。

俄然之間，嗚嗚的號角疇火線突然響起，劃破長空，降落悠長，直衝雲霄。

山越是長年餬口在山間的彪悍山民，到底不是練習有素的兵馬，如此拖上一段時候，再謊造袁術的敗訊，擺盪民氣，天然能不費一兵一卒，令其不戰自退。然後趁軍心士氣大振之時，一鼓作氣，直上皖城。

“稍後衝陣時刀不成自馬首兩側而過，火不成落於馬身，以免驚馬。不成猛扯韁繩，也不能鬆了韁繩，敵軍再多也不成鎮靜，你隻需緊隨我以後，不必冒然殺敵，牢記牢記。”

“高將軍現在那邊？周郎又在那邊？”

李睦他們趕到時正值晚食時分，山越兵正在埋鍋造飯，星星點點的火光撒豆子似的鋪成一大片，冇有營帳轅門，冇有鹿角圍欄，從陣勢稍高的處所遠瞭望去，有人揮手呼喝，有人生火打水，人聲鼎沸，來往喧鬨，統統都毫無遮攔地儘在眼底。

“無謂之死，徒為匹夫之勇！”周瑜的聲音也壓得很輕，但是李睦已然聽出他的語氣不對，顧不得腳下不穩，快走兩步，轉過兩匹並肩交頸，正耳鬢廝磨抖出一團團灰塵的高頭大馬，公然看到他揹負著的雙手緊緊握著，修眉朗目一改昔日溫潤謙恭，仿似罩了一層寒霜。

李睦一時不備，忍不住噗地一聲笑出來――溫文儒雅的周公瑾也會罵人？

八百人馬，馬裹蹄，人銜枚，悄無聲氣地伏在這片間隔山越之兵極近的林子裡，稍稍放眼一眺，就能看到不遠處山丘起伏間，一座小城背山而立。

她又如何了？

“公瑾。”

幸虧她方纔喝掉了大半，水囊裡的水潑了出來，也隻是在她腿上打濕了一小塊，她倉猝伸手拍了拍，心口砰砰亂跳，臉上不由自主一片通紅。

俄然有一人從馬背後轉出來，李睦嚇到手一抖，從速從腿上抽了出來，不料行動太猛，“啪”的一下正掃到她順手放在一邊的水囊上。

所謂山越，實在都是居於涇縣四周山野裡的山民，常日裡以山險為依托，開采山間銅鐵，自鑄兵甲，卻冇有涓滴同一，長矛寬刀，各式百般，隻那一股野性凶悍的氣味倒是大家都一模一樣。

李睦固然不曉得這兩人因何而爭論，卻也擔憂交兵期近，如果自家陣營裡劍拔弩張的情勢被人發覺，亂了軍心，因而隨便想了個來由，上前一把先把周瑜拉走。一麵轉頭又看了高順一眼，“將軍既來請戰，何不先點兵佈陣以備戰？”

“甚麼？”李睦一時冇反應過來。

而現在，他們和比來的山越後軍，已經太近了。近得李睦乃至能看清幾個裸著上身生火的山越臂膀胸背上遒勁盤結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