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直麵本心[第1頁/共6頁]

但重新到尾目睹了整件事顛末的長公主卻容不得她這類避重就輕、乃至有些倒置吵嘴的自辯。因曉得宣長昊向來恭敬項烈司，恐怕他為了顧念君臣交誼等閒放過了項綺羅，讓明華容受下委曲，在他開口之前，長公主先道：“項綺羅，你之前隻是想拉住華容麼，如何本宮看你清楚是手掌外翻，一副想將她推下去的模樣？再者，聽不聽陳江瀚的分辯，原是該由本宮來裁奪，你將怨氣撒到華容身上，是否表示你對本宮的決定大為不滿，乃至――一樣想如此對待本宮？”

她本是將門之女，雖是自家不通技藝，但常日裡常常聽父兄講起這些，天長日久熏陶下來也算是有所體味。瞥見手上的腫痕，在最後的驚詫痛苦過後，當即便反應過來是有人暗害了本身。

宣長昊在心內幾次奉告本身，最後的叮嚀隻是因為念及到項烈司的顏麵，決計壓下了第一個反應：外人不知底裡，見本身為明華容這罪臣之女而起火嚴懲項將軍的女兒，不免生出諸多猜想，他們不敢非議本身，便會將鋒芒對準明華容。以她現在的處境，這些無謂的針對能少一點也是好的……

甫一觸及他的目光，項綺羅心內一抽，旋即暴露委曲而無助的神采，低喚道：“陛下，打傷臣女的凶徒應當尚在院內，可否――”

“陛下！”滿院當中，除了長公主以外，見帝王親臨還站著的便隻要項綺羅了。一見到宣長昊，她當即抽泣起來，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請恕臣女無狀，實是臣女莫名受了暗害重傷，縱是想給您施禮，也是故意有力了。”

對於一個帝王來講，這是極大的傷害。但是對於一個曾經心如死灰的人來講，這卻又是極大的幸運感。

看似簡樸的決擇，向來殺伐判定的宣長昊卻遲遲不能做出決定。不期然間，他再一次想起每次明華容在侃侃而談時，固然神采淡淡，但眸中卻有微芒流轉的模樣。

思路狼籍間，宣長昊不知不覺已走到了樂景宮極偏僻的一隅，立於新冒嫩芽的紫藤花架下，負手沉默無語。

“部屬領命。”灰衣人起家鞠了一躬，又像來時那樣悄無聲氣地退下了。

如果明華容在場，她必然會很詫異：當初她認不出來源的那顆寶石，竟然就是大名鼎鼎，隻存在於傳奇之間的珍寶隋侯珠。此珠來源實在過分罕見，又早已絕跡人間百年，難怪她劈麵不識。若非宣長昊暮年曾在皇室保藏的孤本上看過，現下定然也認不出來。

“我隻是說殿下該會徹查此事，卻並未明指是項蜜斯你所為啊。”明華容柔聲說道，“我也信賴陳江瀚隻是胡說八道，但他如此言之鑿鑿，又有理有據，少不得要查上一查。實在，這對項蜜斯來講也是樁功德呢，這麼做的話，豈不是完整洗清了你的懷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