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頁/共4頁]

“哎呀，朱校尉當真是好記性可不就是我徐五，朱校尉還記不記得前次在校場的事？哎呀，您那一手百步穿楊的工夫，當真是了得啊，我徐五對您但是崇拜的五體投地……”徐玉笙一邊笑嘻嘻說話，一邊轉過身去擋住中間的人，中間那小子也是個機警的，悄無聲氣地抱了一小捆羽箭就低頭往城牆上跑去。方墨撇嘴一笑，一個閃身滾入車的暗影當中，依著葫蘆畫瓢，也抱了一小羽箭跟著那少年上去。

那男人吃了一口茶，說：“我們緊一些不打緊，莫要短了客人的。”

聽著聲音有幾分熟諳，方墨也不由得看向那人，固然是穿了保護的服飾，倒是一張稚嫩清秀的臉，瞧著也就十二三歲的模樣。方墨眯了眼睛細細一想，可不就是本日纔在福運來酒樓見過的“五爺”嗎？

孫家大院沉寂無聲，隻前院孫大孃的房裡有燈火透出，方墨透了窗格子看去，房裡的四方桌前坐著一男一女，孫大娘背窗而坐，她的劈麵是一黑臉男人，那男人身形魁偉健壯，端倪炯炯有神，正一邊吃著茶，一邊與孫大娘說話。

屋中婦人都昂首笑看著方墨，孫大娘笑著指了榮進宇夫人說：“這位就不消我先容了。你餘嬸子身邊的這位就你周大叔的屋裡人，你就喚一聲周伯母。”方墨看那周大媳婦約莫三十四五的模樣，容長臉，麵色暗淡，略有菜色，瞧著卻比周大的年事要長，方墨趕緊施禮，叫了一聲周伯母。

方墨伸了伸微麻的腿，目光落在披在身上的大氅上，這大氅睡前是冇有的，推測必是蘇瑾娘厥後醒來給她披的，她朝榻上一看，蘇瑾娘神采固然慘白，卻呼吸均勻，麵色溫馨，手上也和緩，因而跟聶雲旭交代幾句，就出了門去。

那黑臉男人渾厚一笑，飲了一口茶水。孫大娘又說：“聽周姐姐說，那方家的丫頭竟是個不凡的，倒真看不出。”

恰是北狄人在群山當中安營紮寨。

黑臉男人放下茶杯，說：“我也聽周大哥說過了，這位小女人年事雖小，本領卻不弱，城門那一戰竟是她先挑的頭，就連李兄弟都看著她眼色行事，倒是奇怪的緊。”

那矮個保護中間的人卻俄然跳將出來，笑嘻嘻說道：“朱校尉，好久不見啊。”

孫大娘放下帳本，笑著說：“我疇前聽茶館的平話先生講，這書上的傳怪傑物多是打小就與眾分歧的，這丫頭如果再大一些，隻怕就是第二個紅娘子了。”

至半夜，方墨俄然醒來，北風在窗外吼怒著，積雪索索往下落，入夜漆漆的，深夜的肅北沉寂而又凝重。蘇瑾娘睡得沉，方墨悄悄推了窗，跳了出去。

周湘繡固然模樣長得與母親有幾分類似，卻毫無母親的灰敗之色，身形皙長健美，蜜色肌膚，加了一雙濃眉大眼，頗是活力勃勃，聽了母親催促，放下筷子，站起來笑眯眯說道：“方mm，過來跟我一起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