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教訓[第1頁/共4頁]

他隻當一個哥哥，就軟成這個模樣，看來今後得不時候刻提示本身，不然如何教的好沈約？

那句話從耳朵傳到大腦，又在神經裡轉了個圈，沈約才總算遲緩地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義。貳心頭一顫，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卻不謹慎扯開一道傷口，舌尖頃刻間就有了血腥味。

顧寧遠就站在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沈約雙手圈著膝蓋，微微低著頭，他的聲音裡還帶著些委曲，那是悠長被寵嬖過後才氣生出的一絲埋冇起的嬌縱。

“我出去的時候，你就在窗台上，”顧寧遠頓了一下，聲音繃緊，“我不曉得你在乾甚麼，卻嚇了一跳。你每天從一樓走到二樓，曉得這裡有多高嗎？是這張床高度的多少倍？從床上掉下去最多摔傷了腿，那從窗台上掉下去會如何？”

沈約恍然大悟，手卻還是慢吞吞地縮歸去，萬分不捨的模樣。

“疼不疼？”

可他還是服從了顧寧遠的話。

“不走，”顧寧遠笑著轉過身，把沈約安設好，“隻是去拿藥。”

“那就好。”

“你不曉得，可我曉得。我真是怕你從上麵掉下去，沈約，你又知不曉得？”

他摸索了一下，忍不住拽住顧寧遠的手。

真冇有體例，顧寧遠想，養孩子嘛。

顧寧遠走開幾步，目光從床沿到空中一掃，像是在測量兩處的尺寸。

沈約停頓了好一會，他冇問為甚麼，乃至都冇有多加思慮。他把那抹味道嚥下去，牙齒咬住那處傷口，疼痛反而帶給他勇氣。雙手摸到床沿，脊背挺直，站起來的過程固然有些搖擺，卻果斷非常。

沈約早醒了，他固然還看不見，但已經能感知到光的存在，現在是一天中光最溫和的時候，冇有午後的熾熱。約莫人類追逐亮光本來就是本能，沈約在床上靠了一會，便忍不住引誘地下床，一起摸索著朝著光的方向進步。

顧寧遠替沈約塗好藥，晾乾又用了好一會，天已經完整暗下去。柳媽從門縫裡看過好幾次，等統統都做好了，才把飯端出去。

沈約還是不說話，隻是把臉埋進顧寧遠懷裡，像是委曲極了。

顧寧遠曉得他在鬨脾氣，停動手上的行動，籌算去浴室打一盆熱水替沈約捂一捂，再塗上藥。可顧寧遠一回身，還冇分開床邊兩步，沈約俄然掙紮著爬起來，一隻手緊緊抓住顧寧遠的衣角。

顧寧遠替他調劑了一下角度，製止因血液不暢通發麻，又問：“明天來的阿誰小孩子，顧無雙，你們玩的如何樣？”

顧寧遠鬆了一口氣，剛纔嚴峻的氛圍刹時散的潔淨。他謹慎地從腿彎處抱起沈約，聲音裡是埋冇不住的顧恤，“你嘗過一次疼的經驗，現在是不是記著了？”

人因有知而驚駭，以是沈約是怕的。他每天謹慎翼翼從床上爬上趴下，固有印象就是，如果不謹慎，能夠就會被摔的很疼。而他又看不見，不曉得前麵有甚麼，把握不了騰躍的幅度，更添了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