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五回下[第3頁/共6頁]

黃肅笑道：“也就是這幾句抵賴急智最妙。”又對章回道，“人誇了你，還不快來謝過師長？”說著將空杯遞到他麵前。章回隻得再與他滿上。世人見狀頓時大笑。

柴氏掩嘴笑道：“聽老爺這麼一說，我竟胡塗了。不過我們家的孩子，本來就是個個都好的。我隻想晟兒能如他回表兄那樣，讀書不愁，又能在母親跟前說話儘孝。提及來，二嫂雖有昊哥兒、旻哥兒兩個，也跟老太太提過兩三次，想要再得一個回表侄做親生兒子呢。”

黃年道：“或許是，也或許不是。院試案首又如何，到底不如回小子的舉人實在。論起來，我就喜好象小子和他說的。一個至聖至賢，天下人都不在眼，一個喜怒好樂，開闊蕩無遮無掩。況他一個十三，一個十八，年紀上也不差甚麼。”

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論語·子路》：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於其言，無所苟罷了矣。

林如海聞言，早是垂下淚來，道：“表兄教誨，如海謹準。”

林如海微訝，問：“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林如海點頭道：“到底失了情分、傷了陰鷙。便是父親也一向悔怨，說林家子嗣不盛，或就在此。”

章回欠身，道：“身材髮膚，受之父母。”

林如海稍怔，旋即笑道：“這句最是好派頭。但是賢侄取這句，果能行無懼否？”

柴氏大奇，忙問端底。黃年道：“林家表兄膝下無子，原止有一名女人。本年……本年當是十二三歲的年紀了。想來合法謀算，你看他今晚跳過了婚娶過的昊哥兒和咱家的晟哥兒，隻問了那三個，就曉得來去企圖。”

柴氏見他臉上變色，心中略嚇一嚇，忙說：“我覺得隻是談笑。且老太太也說，常州大表兄大表嫂隻這一個親生兒子，定然捨不得的。”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論語·顏淵》：仲弓問仁。子曰：“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在邦無怨，在家無怨。”《論語·衛靈公》：子貢問曰：“有一言而能夠畢生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黃幸知貳心機，笑道：“你不消過分誇他們，也不消本身煩惱。說到底，你纔是前科的探花，家門中公然十年間有人能及得上你，纔是家門大幸，纔算依了你的金口。”

黃年這才點頭，說：“母親見得是。且論到平常情分上，是大哥與常州表兄最靠近，表嫂又與大嫂要好。”叮嚀柴氏道，“這幾日你與大嫂、二嫂一處奉養，細諦聽她們說話，有甚麼都返來與我說。”柴氏應了，兩人這才梳洗安息不提。

黃年聞言一怔，急問：“二哥二嫂竟有這個心機？你怎的不早與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