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二回中[第1頁/共4頁]
王嬤嬤接過吃了,又說:“再有就是跟著璉二爺的人。我們都在內院,這些常日都挨不到,來往既少,彆的也不能曉得。隻要一條,璉二爺是個風騷來事的,對上長得好的就臉軟心軟。他年紀又輕,凡是不鬨大,長輩跟前也未幾管。這迴路上他又救了一對甚麼姐弟,若依著我們家,天然冇個彆統;但在賈家卻連個事兒也不算。他是客,老爺不說話,我們底下睜眼閉眼含混疇昔也就完了。歸正鬆風苑也大,屋子也夠多,吃用儘著多的奉上,愛如何措置都是他家的事。且到底是國公府的公子,大抵端方上總也不會有錯。”
王書家的道:“可不是,十五歲就中了舉,便我們老爺這上頭也不及,都說是得了文昭公的真傳。我們做下人的也不懂他甚麼詩啊乾、文啊繡的,隻看人物描述、舉止氣度,跟老爺站在一起一瞧,那裡是旁親的伯侄,說是父子也有四五分像。老爺平素就愛跟後生輩來往議論,現在現成如許一個在中間,如何能不歡樂。咦,嫂子如何住了筷?都是我多嘴,隻顧瞎閒話,擾得你用飯也不放心。”
王書家的忙攔住,說:“嫂子收聲,表少爺名諱裡頭有個‘回’字,細心彆在他跟前呼喊。表少爺倒不拘這個,府裡幾個管事們可在乎――都是醫治好了老爺的乾係,府裡個個都想著再恭敬也不過分的。”見王嬤嬤點頭說“記取了”,才鬆一口氣向下說:“這位表少爺,就是先老太太孃家的侄孫,常州章家的公子。老爺此次病得重,舅老太爺那邊接到信後特地派他來的;正多虧帶了拯救的藥和大夫,老爺這纔好了。那幾天府裡跟冇頭蒼蠅似的團團亂轉,幸而老爺把家裡表裡的事情托了他,這纔算有了主心骨的人,各處的人也都遵了章法。”
比及了次日,那邊伍生佳耦並雪雁的父母又各自告了假,請親戚們並常日好的人會席。因而林府裡凡能挪出空的都去了,就是錢、陳兩位姨娘也打發了人來討一杯酒去。一時歡樂熱烈,把個雪雁樂得不知東西輕重,滿口隻嚷“公然還是家內裡最好、親爺孃老子最疼”,世人聽了隻要更笑的。倒是伍嬤嬤席間尋隙跟王嬤嬤說:“雪雁是小孩子家,諸事不懂,又不好出麵――大蜜斯在那邊很多年,雖有長輩心疼,平常裡行動叮嚀,全賴底下人照顧不怠慢;現在到我們這邊,旁的冇有,一桌端莊的酒菜跟謝禮是必然的。隻是這內宅外院分歧,又有那邊賈家大爺的路程差事,時候上就有些拿不準。家裡也就你跟那邊熟悉,這事到底還落到你頭上。”王嬤嬤就應了。
王嬤嬤驚得問:“表少爺才幾歲,就是舉人相公了?”
王嬤嬤笑道:“也就是這麼一喊。到底年青輩兒的主子,誰又跟這兒叫真呢。”一時也想起來,問:“此次返來,聽到都在說一名章表少爺?這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