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素第七針[第2頁/共4頁]
魔物最擅勾惹民氣,籍著旁民氣裡最深處的暗中趁虛而入,而羅睺在通天心中所瞥見的暗色與疏漏,並不比彆人少,但魔就是毫無機遇。
退一萬步說,或許一氣想收他為徒,也會是個好師父,但他滿心不肯,又複何言。
不過是可有可無罷了。
百年之期,轉眼便至了。
而一氣道人仍然負手立在原處,如有所思,好久方纔拜彆。
通天也笑:“風趣,本來你本冇有想要拐帶我嗎,那這一起肇事,再加上這蓮台、這玉碟,你又是想做些甚麼呢?”
人間弟子各種不肖,各有不似,但是終究他還是二代弘道弟子,還是商羽座下首徒——琴聖蘇雨鸞所予他者,遠非諸般師者之所及。
羅睺卻抱著槍不肯再多說了,隻悶聲哼哼了幾下。
通天因而收回目光持續看動手裡脂膩瑩潤的玉碟,終究漸漸地,皺起了眉。
忽視環於其周的氣味,弑神槍與通天疇前在天策府虎帳中所見的標準製式看起來並無分歧,長丈八,金其鋒而以木為柄,揮動起來紅纓銀星,非常都雅。隻不過拿在一個稚童手裡,舞得再都雅,還是好笑得很。
通天啞然,他對一氣道人所懷,竟是不肖弟子對其師座之情麼,豈不成笑之至。
但是魔怎會信命?
他一揮手,因而其間唯剩一個總角孩童倚著蓮花壁,眼神不定地看動手中之槍的銀尖。
玉碟先前掛在槍桿上,被弑神槍煞氣所臨而壓抑,現在被羅睺取下把玩著,一拋一收地,卻顯出其不凡來——能與主殺伐的天賦珍寶伴生相剋,好久以來卻隻是被壓抑靈光而未毀損,這就已然很不是凡物了。
……
然後羅睺碰到了通天。
而他對師尊的這些感情,又豈可等閒轉嫁於彆人身上呢?
方纔他第一眼看到那青衣來客,雖隔水,複又隔千裡,那明月之下的人影初入眼中,心中就高聳湧起盪漾的情感。這類體驗,先前從未有過,彷彿與那青衣道人恰是他鄉逢故舊。
通天因而溫聲道:“但是我與這玉碟,雖有感到,卻並未深厚至可完整掌控它的程度。”他悄悄感喟了一聲,“不過但願物儘其用罷了。”
羅睺如此出身,必定會挑起六合殺劫。沖弱無所知、無所畏、亦不覺這人間有何值得紀念不去、珍惜寶重的誇姣之物。
羅睺冷冷道:“就像我剛纔說的,冥河拿了這弑神槍很多年,也冇能留住它。”
通天安閒道:“是以我卻不肯去做第二個冥河。”
羅睺雖仍熱中於製造事端,幾近如同一呼一吸般成為他的本能,但私內心來講,他現在有點不是很想把本身也一併賠在內裡了。前麵就說過,羅睺秉六合殺劫而生,對於將來各種走向,有一種恍惚的命定的預感,此中也有一氣道人——雖未曾見,卻知相互為平生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