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3[第3頁/共4頁]

顧南抬手重戳殷承修額頭：“欠好學。”

脾氣可見一斑。

隻可惜，過猶不及。

殿內一燈如豆，暖和如春。

夜風從窗縫吹入，燈火右晃幾下後燃燒，殿內刹時暗了下去。

“好。”顧南伸手拂去粘在少年臉頰的濕發，帶著他一同去拿了褻衣，讓殷承安換上後，牽著他的手走到床邊。

殿外夜風涼寒，大雨滂湃。

“青山不厭三杯酒，長日惟消一局棋，承安，過來坐。”

顧南眯了眼睛看火線，年長些的少年目光沉寂，手腕堅固有力。年幼的小童站在兄長身後，年紀雖還小，行動間卻能看得出天賦。

他的脆弱並冇有保持太久，木門開啟的聲音讓他從情感中復甦，斂去神采後轉頭，小皇子抱著枕頭站在門邊，一雙眼睛濕漉漉看著太傅和兄長：“哥哥，太傅，我驚駭。”

“極好。”顧南淺笑：“如果策論也能有這般資質，我也不必為你憂愁了。”

殷承安轉過身來對上顧南的眼睛，看著那雙眼眸裡暖和的色彩，眼睛一時候竟有些酸澀。

少年英姿勃發，金戈鐵馬。

“文武皆修有皇兄便能夠了。”殷承修笑著抱住自家兄長的胳膊：“對不對？哥哥。”

殷承修喝彩一聲起成分開桌子，殷承安跟在他身後走來，氣質安閒。

殷承安早曉得顧南喚他下棋企圖絕非純真，卻冇想過後者會用如此直接的手腕，奉告他在深宮當中應當如何走。

大要上看著白子並無任何章法，一向由他牽著，可細心想來，殺陣一向藏在隨便中，時候一到，隻用一子便殺去了他統統的退路。

殷承安笑著捏捏他的臉頰，抬眼看顧南。年長本身四歲的少年淺笑坐在樹下，眼眸中儘是溫潤的光芒。

小皇子早已睡去。

大啟景昭帝皇七子承修，五歲從武，十歲參軍，十二歲破虜功勞無數，十三歲兄長即位，自請鎮守雲南，同年十月，率軍十萬破蠻夷，戰死紫雲關。

論文，殷承安毓秀聰明，論武，則是殷承修更勝一籌。

顧南將被子拉上來將三人擋住，輕聲道：“睡吧。”

抬眸看天氣已晚，顧南揉揉臉，招手喚他們過來，小皇子精力奕奕仰開端：“太傅，我如何樣？”

一敗塗地。

三年來，一千多個夜晚。

感遭到殷承安的身材逐步放鬆下來，顧南放開手，悄悄拍打他的脊背：“好好睡吧，都疇昔了，冇事的。”

上午讀書，下午習武。

“無妨。”顧南眯起眼睛，理所當然受下，俄然又笑開：“時候也不早了，吃些東西沐浴後便去睡吧，承修也累了。”

向來倔強的少年眼神中帶了幾分哀告：“太傅……今晚我能留下嗎？”

想明白統統，殷承安昂首深深看顧南一眼，半晌後起家拱手：“多謝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