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6[第1頁/共4頁]

殷胥淺笑點頭，昂首看向窗邊的少年：“你覺著如何？”

被抱著的小皇子眼睛有些紅，不竭收回抽泣的聲音，看到顧南，哽嚥著開口：“太傅……”

便是覺著肉痛，也比不及你將心口傷疤生生扯開的非常之一。

想要登上那至尊之位，把賜與他熱誠痛恨的人全數踩到腳下！

字是好字，詞也是好詞。

顧南在黑暗中偏頭看殷承安的側臉，眼眸有些酸澀。

如何會健忘？

待他呼吸均勻後，最早睡去的少年展開眼趁著月光凝睇他的容顏，最後伸手隔空一遍遍描畫他的五官，目光沉沉。

是庇護幼弟！

回到太極殿時，小皇子已經哭得睡去了。

景昭帝沉著臉開口：“如何回事？”

殷承安垂眸，認出那是顧南最喜好的茶杯，上麵燒了春和景明圖，清麗婉約。

想要洗刷懷遠將軍府的委曲！

殷承安愣愣抬手抹去顧南臉頰的水漬，隻感覺指尖潮濕之處像是被火灼燒。

殷胥收起宣紙，微微眯起眼睛：“坐吧。”

顧南抬眸看麵前的帝王，後者靠著椅背眼睛輕閉，神情平淡。

我如何會怪你呢？承安。

睡去的少年臉上還是帶著淚痕，顧南悄悄觸摸，乾澀冰冷。

半晌，裴冷秋排闥出去，躬身施禮，道：“陛下，顧太傅……三殿下和五殿下，在外邊打起來了。”

不如當年，不如當年。

說完，不等顧南開口，殷承安咬牙持續說：“如果這般太傅都要我忍氣吞聲，那麼我很想曉得，你口口聲聲說的幫手究竟是甚麼？是至心相伴，還是感覺挽救一個墮入汙泥裡的人很有成績感，以此來滿足你無雙穀弟子廣濟天下的胸懷？！”

殷承放心臟猛地一縮，幼弟的模樣俄然湧上心頭。

確切。

這些年來的各種在腦海呈現，在雨夜中看著太極殿血流成河的驚駭，孤身一人照顧幼弟於深宮掙紮的艱钜，夜夜夢魘被鮮血覆蓋的絕望在此時澎湃而來，久用心底難以癒合的傷疤被無情揭開，一點一滴，化專內心最最難以言喻的痛苦和陣陣絕望哀慼的哭聲。

顧南伸手撐在他的肩膀：“承安，你可還記得第一次煮茶之時我問你你想做甚麼，現在你可還記得？”

一炷香後，禦書房中心便站了兩個渾身狼狽的少年。

顧南捂住胸口，麵前一陣發黑，身材搖搖欲墜。

“想到了嗎？”少年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模糊帶著果斷和強勢：“承安，奉告我，你的慾望中，放在首位的是甚麼？”

二十七年。

殷承安俄然感覺心如刀割。

一個聲音在殷承放心底大聲號令，一字一字，讓他眼睛俄然發熱。

“我不會怪他。”顧南摸摸小皇子的額頭，將他抱到床上：“彆想太多，快睡吧……另有，本日三皇子說的都是謊話，你是承安的心頭肉，是我的小皇子，不是累墜曉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