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7[第1頁/共4頁]

……

“等好久了麼？”顧南伸手觸碰他冰冷的臉頰：“夜裡風寒，下次就彆等了。”

麵上雖是安閒，可隻要顧南曉得他此時心底是如何的驚濤駭浪。

這話莫名聽著熟諳，顧南想了想，纔想起五年前第一次對他對弈，本身便是說的這句。

大啟天佑三十二年，四月。

少年身影留於光陰，便是五年工夫，風韻還是未減。

晚一些的時候，大寺人裴冷秋傳來口諭，召顧南於禦書房覲見。

“承安，以後等著我們的，是一條是更凶惡的門路。”顧南開口，聲音平淡：“曾經的無數日夜今後會完整變成疇昔，承安，你可還記得五年前我說過的話。”

這麼些年，這麼些年，終究比及了。

五年後，初春。

“昨晚，朕夢見敬之了。”殷胥靠著椅背，輕聲說：“他還是少年風景模樣，站在樹下淺笑，雲衫微動……他站在最美的光陰裡對朕笑，但是朕，已經老了。”

顧南一震，猛地轉頭看去，殷胥還是是之前那般閉眼假寐的姿式，彷彿甚麼話都冇說出過。

禦書房內一片沉寂，很久，顧南聽到本身帶著顫音的聲音。

他確切是老了。

因而也笑起來，承諾一聲，伸手拈起棋子。

“痛苦傷人也塑人。”顧南垂眸，五年前殷承譯的誅心之話，到底是在小皇子心上留了陳跡。

――“而臣，願儘統統心力幫手殿下，萬死不辭。”

聞言，殷承安垂眸，輕聲道：“我會護著他。”

顧南頜首應下，回身向門外走去，走至門邊時，景昭帝略帶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帝詔太極殿，皇五子太傅顧南，博學妙才，明辨善思，其誌明遠。加封文淵大學士，賜官服珠玉，準允朝堂。

殷承安點頭在顧南身邊坐下：“這些年他練武更加勤奮，確切勞累了了些。”

執念已成。

身後的人沉默好久，終究悄悄嗯了一聲。

當年想著笑倚東風不自知。

鬢生華髮，額生細紋，帝王貴氣猶存，隻是初見時那抹淩厲之意，現在已然消逝太多。

五年後，顧南於燈火中斂眉訴說，持重安閒。

這話我記下了。

“現在朕垂老邁矣，偶爾恍忽一下，竟然感覺將近記不清楚敬之的模樣。”

殷承修點頭擁戴。

半晌，一雙苗條白淨的手沿著紅木桌麵劃過，終究覆在他的手上。

顧南悄悄看著麵前的天子，冇說話。

“精美多變，深諳大局，已是不錯。”顧南看著他：“並且比起之前，承安，你的棋裡多了些剛毅和決計。”

太極殿。

以是而後數十年，太傅，你必須同我一起熬下去。

握在手中的茶杯猛地一顫，殷承安抬開端，烏黑的眸子中倒影燈火，熾熱敞亮。

已經長為翩翩少年的小皇子先走了過來，端起茶杯悄悄一抿：“滋味甚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