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先生×14[第1頁/共3頁]

“我怎會曉得那裡有妖丹？”黎衣睜眼看向容文禦，說，“這周遭百裡，就隻我一個。”

“逗留幾日，也夠入宮中施妖術了……”容文禦低聲喃喃，眼睛裡的光彷彿是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刺向石板上的黎衣。但他此次的暴虐不是衝著黎衣去的，而是想透過黎衣，傳達給一個早就死了多年的人。

黎衣影象中的都城，冇有繁華的街巷，冇有先生喜好的花燈，也冇有他想要的安寧。

當朝宰相被五匹馬從府中拉到了街上，死無全屍。黎衣幻成人形和圍觀的老百姓站在一起，不帶任何情感的看著黎府的人被淩遲，被腰斬，被砍頭，百姓們聽的是朝廷的話，真覺得宰相犯了叛國大罪，暗中勾搭西戎使者，宰相黎煜被拖到街上五馬分屍時，另有膽小的孩子拿著石頭往他腦袋上砸。

“那天子命令殺的人還少？就算冇我施妖術，你族弟也活不了多久。”黎衣被容文禦掐的手臂上紫了一片，忍著痛辯駁道。

黎衣並不記得本身在都城裡做過甚麼，也不記得本身見過容文禦這小我。

“……我為何要施妖術？”黎衣雖無半點印象，卻也模糊感覺確是他做過的事。

人是人，妖是妖，既然是分歧道，如何能夠走在一起。

“不會有事的，你放心等著便好。”

彷彿是在宰相九族被滅後，他才用了阿誰妖術。

黎衣怔怔地想碰一下本身的臉，俄然發覺手腳上的束妖繩已經被容文禦收了歸去，他動了動發僵的手腳，翻了個身坐起來，又變成了人的模樣。

“你如果不記得了，我替你講，”容文禦嘲笑道，“被你施妖術的人，恰是當時的天子。”

“你之前去冇去過都城？”容文禦低著頭想了會，忽的問黎衣道。

總有一天，他會讓族人在宮廷中擺上一口大鍋，在那新上任的天子麵前煮了這個妖怪，在世人一鬨而上分食妖肉時，將那狗天子的頭割下來，扔進油鍋。

“不能饞嘴，本日你已經吃了一盤，再吃要壞肚子。”麵前人寵溺地揉了揉少年的頭髮，像以往一樣捧起少年白淨軟糯的臉，在他的唇上悄悄地留下了一個咬痕。

“哪怕天下人都是以事將我恨之入骨，我都不會悔怨。”

黎衣想前麵退，容文禦卻欺身而上，按住他的手臂持續講道：“我有個族弟，年幼時被送進宮中，身份卑賤，可好歹還能有好魚好肉吃，也無性命之憂。你做了甚麼？你施妖術讓天子脾氣大變，他痛苦，也見不得彆人好，在你施妖術後的隔月，他就宣了我族弟進內殿，將一壺剛煮沸的開水直接灌進了我族弟的嘴裡。”

他對誰用了妖術？

“那我便冇來由放你了。”容文禦在院子裡揪了根狗尾巴草，咂咂嘴無趣地用草根戳白狐耳朵裡的茸毛，“你瞧你在這世上孤零零地活著有甚麼意義，不考取功名，也不與女子談情說愛，活個幾百年跟活一天有甚麼不同？束妖繩你本身是解不開的，不消再耗操心機……季將軍來了後，你持續待著有甚麼意義？你能做的，季將軍能做；你不能做的，季將軍也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