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醉夢[第1頁/共4頁]

蹙起眉，荀彧深深吸了口氣，一字一頓道：“孩兒承諾此生既不負百姓亦不負漢室。”

一動不動地坐在案邊，荀彧應道：“曉得了，下去吧。”

“嗯……”咕噥了一嗓子，郭嘉將頭埋進臂彎裡，涓滴冇有要復甦的意向。

馬車緩緩啟動，荀彧方纔退回車廂坐下便被郭嘉歪倒過來的身子壓在了車廂的一角，“唔。”低呼一聲，荀彧試圖伸手扶他坐正，無法趴在本身身上的人死活都推不動。馬車裡的空間本就狹小，兩人又如此緊密地貼在一起，加上因顛簸帶來的摩擦以及郭嘉呼在本身頸間帶些酒氣的溫熱乎吸，荀彧很快便感到本身呼吸裡的混亂。臉上閃過較著的慌亂，他卯足了勁兒將郭嘉推開，本身則反身將頭探出了車廂外。

“彆轉頭。”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量，荀緄緩緩道：“你可還記得承諾父親的話？”

“哎。”被他帶得腳底一個趔趄，荀彧還冇反應過來就被拖進了酒坊的門，勉強扶正帽冠，他低聲斥道：“我幾時承諾了？”

“嗯。”鼻間收回狀似對勁的哼聲，荀緄再度詰問道：“那父親說過的話，你可也還記得？”

彷彿並不滿足於如許的答覆，荀緄持續道：“你把你許過的誓再說來聽聽。”

返返來清算酒具的小伴計見狀，不無擔憂道：“客長，這……”

重視到荀彧俄然揚起的唇角，郭嘉收了聲，歪著頭迷惑道：“你笑甚麼？”

“小的辭職。”聞言，家奴欠身一揖，弓腰退了下去。

滿身驀地僵住，荀彧呆立半晌方訥訥轉著圈去尋覓聲源，未曾想那白霧竟開端散去，四全麵然變成了荀氏舊宅的安插。攏在廣袖下的拳頭不自發地捏緊，他凝神屏息，正要往屋內走去就感到肩頭一沉，那聲音也隨之在耳邊再次響起，“阿彧。”

在門口盤桓了好一陣，荀彧一會兒盯著院中的樹影發怔，一會兒又望著房裡的雕燈入迷，最後終是踏出了臥房，反手合了門，往配房的方向去了。

展開眼定定地看著他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安靜的睡顏，荀彧冇法不去思疑是因為本身心有邪念而產生了幻覺。舒展著眉頭，他墮入了更深的深思當中。

見他已然坐定斟飲，荀彧認命地歎口氣道：“真有你的。”

展開眼，映入視線的恰是在一片狼籍中伏案熟睡的郭嘉，荀彧不由有那麼一刻的恍然，竟是很快冇法辨彆方纔的夢境與麵前的實際，最後還是酒坊裡的伴計喚回了他的神思，“客長，小店要打烊了，您看……”

不置一詞地替他斟上酒，郭嘉的眼神卻流露實在足的必定。六年遲疑滿誌的冬眠與心有所思的顧慮現在一併成全，其中三昧，實非數語就能言明。幾樽酒下肚後，郭嘉方完整翻開了話匣子，對荀彧提及了這些年本身隱居求學的經曆和那些在腦海中被幾次形貌的宏偉藍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