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度夜[第1頁/共4頁]

“當然。”用篤定的答覆斷絕了他的反擊，郭嘉扳過荀彧的身子逼迫他麵向本身，又按住他的肩膀，藉助微小的身高上風持續施放著逼仄感，“如何？被我戳到把柄了？為了避開來日的痛苦而否定過往和當下，就是你順從的處世之道？不管是忠於漢君還是幫手曹將軍，我就不信，連本身情意都冇法瞭然的人，能為百姓指引明路！”

對荀彧而言，郭嘉方纔的話無異於給了他一記迎頭痛擊。怔怔望著郭嘉冷得令民氣寒的目光，他腳底一軟，再冇法承住肩上的壓力，直直坐到了榻沿上。

並不但是想要他因一時打動而產生的讓步，郭嘉重重呼了口氣，止了他的話頭。扯過被子給兩人蓋好，郭嘉又拍拍他的背道：“睡吧。”

“是。”對於他的冷酷態度，郭嘉冇有表示出半分畏葸，抬起臉，他遲緩而果斷道：“你自有你的苦處與籌算，可我認同與否你又何曾過問？昔日各種言猶在耳，豈可忘之棄之？”

“曹公確是明主，惜我冇法儘力佐之。言已至此，我藏無可藏，倒不如全數告之於你。”打斷他的話，荀彧低聲道：“家父亡故時，曾叫我許下此生必不背漢君以全我荀氏世代忠誌節臣之名的毒誓。你亦知我一心不成事二主，曹公終非池中之物，設使來日非要在他與漢室二者間做個定奪，縱我不肯，也隻能挑選後者。叫你來，便是為了能讓曹公身邊有個經心助力之人，成其大業，說得私心些，也算是想你代我了償夙願。曆數如此各種，你我實難同路，與其最後相分糾葛，我寧肯遏止於始。”

“你！你又曉得荀彧到底是甚麼樣的人？”第一次見到郭嘉如此咄咄逼人的模樣，荀彧對上他那雙鋒芒閃動的眼睛，在驚怒之餘更感遭到了囊括滿身的無措。

鬆了手，郭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在本身麵前垂首傷懷的模樣，心中頓生不忍，暗歎一聲，他不由煩惱本身還是冇忍住用上了倔強的手腕。

聞言，荀彧倍感訝異，扭頭看向郭嘉在暗色中不甚了了的臉，他微微張著嘴，竟想不到接下來該說甚麼。

“奉孝？”背脊一節一節僵住，荀彧死力想要粉飾本身的惶恐，腦袋死死方向一邊試圖躲開那直撲在本身耳畔的含混氣味，他聲音微顫道：“你，你不是已經……”

“奉孝……”千萬想不到方纔還那般強勢的他會給出這般談吐，荀彧再冇法忽視本身內心最敏感柔嫩的那塊處所滋長出的，絲絲入骨的情思。

難捱之際，門扉卻不期然地跟著一個震驚的傳來被緩緩推開了。

猖獗地嗅著他身上的蘭香，郭嘉煩躁的情感也漸趨安靜，闔上眼跟荀彧一起感受著本身心臟的跳動，他低語道：“聽到甚麼了？”

繞了半天，還是冇有本色性的竄改，郭嘉差點冇被氣個倒仰。眸色一沉，他暗道，擺佈一時半會兒也說不通，歸正都是在這裡君子動口不脫手的磨洋工，那乾脆就來個乾脆的好了。思及於此，郭嘉一側身，帶著荀彧就倒在了床榻上。見他本能地掙動開來，郭嘉倉猝鉗住他的手腕，欺身壓至與他鼻尖相隔不到幾寸的位置故作歹氣道：“你聽好了荀彧，這世上還冇有哪小我能讓我郭奉孝放棄我認定的人和事，就算是你也一樣不可！早知有本日，你當初就不該來招惹我。現在，你這輩子都彆想跟我分道揚鑣，就算是死路，我也不怕陪你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