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歸鴻踏雪[第2頁/共6頁]

她悄聲問薛紹：“依你之見，此事是何人所為？”

兩位太醫麵麵相覷，終有一人答道：“臣等願竭力一試。”

固然方纔她們未曾說過承平公主半句好話，但背後群情彆人，總不是甚麼功德。更何況她們群情的配角之一，已不知站在身後聽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

承平透過冪籬，瞥了薛紹一眼，發明他神采如常，便俯身敏捷拾起那支竹簽，攏入袖中，淡然笑道：“甚好。”

她又望向那位王妃，鮮明發覺那位王妃一樣有些眼熟。

她曉得這是一曲鳳求凰。但這曲鳳求凰……這曲鳳求凰……

承平轉頭望他，昏黃的聲音中透出些許笑意來：“可好？”

武後心知承平多數不會說實話，便也不再問她，而是指著一名太醫說道：“你將方纔所產生的事情，原本來本地說給我聽，半點也不準遺漏。”

承平有些驚奇地望著他：“武……”

膏藥冰冷，一絲絲沁入肌膚裡，消解了本來火辣辣的疼痛。

承平繼而又轉頭望向太醫，扣問道：“如果將毒源取來，你們是否能辯白出這類毒素？”

薛紹抬手替她攏了攏長髮，低低感喟一聲：“本日天還未亮，便有人給我送了一道旨意，說是我剛從波斯返來，舟車勞累，允我半個月的假。”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半個月的假，那裡是因為他舟車勞累，清楚就是為了昨夜那一場禍事。

本年天子改元，又恰逢千牛備身大選，以是很多王妃夫人們都從封地裡來到了長安。

武後淩厲的目光掃過府令，又掃過一旁瑟瑟顫栗的婢女們，冷聲說道：“公主府令、府丞、錄事瀆職，交由宗正寺問責；府上奉侍的使女仆人，一概騰換潔淨，半個不留。”

承平稍稍寬解，又轉頭去看武承嗣。武承嗣已經問府令取來了禮單，又取過那張焦尾琴，正在同身後幾個官吏低聲商討著甚麼。那幾個官吏不大像宗正寺的人，看服色，倒像是從大理寺抽調出來的官員，專司斷案刑獄的。

眼下公主府中已空蕩蕩的不剩幾小我，昨夜武後留下的那幾個女官，又在忙著遴選新的使女仆人進府，得空顧及到公主和駙馬。承平盥洗過後，乾脆圍上冪籬，同薛紹一起去東市用膳。

承平對道觀並不陌生，早兩年吐蕃派人來要乞降親時，高宗還將她送到道觀裡住過兩年。她和薛紹在道觀裡轉了兩轉，找到了一個白鬚白眉的老羽士。承平遞足香火錢以後，便說本身要求簽。

太劃一薛紹替她抹完藥膏，才含笑望著他說道：“你本日倒是起得遲了。”

承平從府令手中取過琴匣，叮嚀他在一旁候著，然後親手將琴匣翻開，暴露了裡頭那張焦尾琴。

女官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