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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她心急了，又想向娘娘獻殷勤。”綠珠盯著走入內殿的衛子夫，冷嘲笑了一聲，那聲音裡毫無笑意，反而滿懷著厭憎和不耐。“我不是說過麼，有人在幫著吹枕頭風，此中最得力的就是椒房殿的李夫人。”

“為甚麼？”衛子夫固然討厭，可看上去並不像會無緣無端找宮女費事的人哪。

竇夜茴目瞪口呆,隻用氣聲問：“昨夜霍將軍――歇在裡頭？”

“她是我的前任，比起她來，我更受娘娘信重。”綠珠一言帶過，“她乃至想過把我先容給陛下……嗬，好笑。夜茴，我也要警告你，跟著陛下做個無足輕重的妃子，那又有甚麼前程。像我，不是我自誇，多少朝廷大員也要對我客客氣氣，且我也是有品級的，不過比衛子夫稍遜罷了。”

她顫聲道：“……陛下……”

“是。”有小宮女倉促往東而去了。

夜茴都忍不住要憐憫她：明天想必真是受了大刺激。

剛走到長廊下,綠珠俄然止住了腳步，悄聲叮嚀道：“你去臨華殿,把霍公子的朝服拿過來，明天是朝請之期，他與娘娘必然都要上朝。記取,一應冠冕掛帶之物都不要錯了數。”

衛子夫和霍去病的聲音同時響起。衛子夫孔殷地辯白道：“這都是去病過分目無長輩、失禮荒悖的原因，提及來都是奴婢的錯，當年若不是我將他帶進宮，又求娘娘收他為徒，也不會給了這牲口這類機遇！”

竇夜茴恍然大悟。自從皇後搬入長樂宮以後，未央宮內的椒房殿就空了下來，不知為何最有資格入住的衛子夫棄權，反而跟著皇厥後了長樂。它接下來的仆人是寵冠六宮的李夫人。

兩股權勢畢竟不能和諧，綠珠、夜茴對衛氏的敵對態度不過是最大要最直接的反應。

綠珠點了點頭,她宮樣細描的秀眉微蹙起來，神采凝重。竇夜茴麵前一黑，彷彿已看到皇後垮台、東宮傾塌，而竇、陳、王三家舉族皆滅，家破人亡。

珠簾內一聲響，彷彿是衛子夫撲疇昔，撞翻了甚麼東西。

“陛下隻是大抵曉得個表麵。因他也寵霍將軍，中間又有人一向在吹枕頭風說好話，並不把它當何為麼大事――少年人麼，本來就陋劣易變。這兩位之間的事情，除了長樂宮裡我們這些人，大抵也不過就是些心機特彆小巧、動靜特彆通達的人曉得罷了，捕風捉影的能掀起甚麼大浪？”綠珠安撫完，又悄悄歎了口氣，“隻盼霍少爺收斂著些，彆把事情鬨破纔好……”

“你真聰明極了，”綠珠不測埠看一眼夜茴。“冇錯，陛下誰都能夠不信，但衛青的話卻必然會聽。”

第一百五十四章

“皇後孃娘。”衛子夫聲音哀婉，與其說跪，不如說她是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