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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夜茴恍然大悟。自從皇後搬入長樂宮以後，未央宮內的椒房殿就空了下來，不知為何最有資格入住的衛子夫棄權，反而跟著皇厥後了長樂。它接下來的仆人是寵冠六宮的李夫人。

第一百五十四章

竇夜茴目瞪口呆,隻用氣聲問：“昨夜霍將軍――歇在裡頭？”

衛子夫凝目看著夜茴一行人，漸漸笑了：“我是來長樂宮奉侍皇後孃孃的――”

竇夜茴低頭不敢說話。有冇有本色性打仗，這事件的性子完整分歧。以她這未婚少女的見地，隻能想到兩情相悅，錦書頻傳，還想不到更深一層的東西。明天她隻想著要讓皇後歡暢，本日纔開端擔憂身家性命。

是啊，就算搬進了長樂宮，皇後畢竟是皇後，不是太後。霍去病那一點心機若成，多少人會為此支出代價？

“我不是衛家的孩子。”霍去病不睬會他姨母，向皇後道，“阿嬌，你如何能這麼說？並且你賠甚麼不是？”

“不是一名，是好幾位。”綠珠平淡地笑著，“世上想奉迎我們娘孃的人多著呢，隻是不得其法，現在好不輕易有了這麼一處關竅，豈有不使力的。”

小宮女低頭說：“回衛夫人話，婢子是長樂宮的，照綠珠姐姐的叮嚀去取東西。”

她顫聲道：“……陛下……”

衛子夫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這是送到那裡去？”她問話的聲音也是悠婉轉揚、動聽至極，的確像是歌頌。

夜茴都忍不住要憐憫她：明天想必真是受了大刺激。

“你現在曉得陛下了。”綠珠白了她一眼，“昨日引冠軍侯出去的時候如何冇想過？”

“你真聰明極了，”綠珠不測埠看一眼夜茴。“冇錯，陛下誰都能夠不信，但衛青的話卻必然會聽。”

“嗬，衛青……”夜茴情不自禁地嘲笑，微微撇嘴。而那一刻，綠珠的神采幾近與她一模一樣。

龍有逆鱗，人主有逆鱗。天子看上去對皇後這麼和順體恤，放縱寵嬖，的確像是甚麼都能包涵，但是她若真的出軌，他如何能夠容忍？

“……出去吧。”皇後頓了一下才說，能夠她做了甚麼手勢，室內半晌的喧鬨。

珠簾內一聲響，彷彿是衛子夫撲疇昔，撞翻了甚麼東西。

兩股權勢畢竟不能和諧，綠珠、夜茴對衛氏的敵對態度不過是最大要最直接的反應。

女官和宮女分歧,竇夜茴本來不必奉侍皇後起居洗漱。但她初來乍到，又逢綠珠賞識，恨不得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是以便早早地捧了熱水毛巾隨綠珠入內殿奉侍。

“衛青。”夜茴俄然想起昨天下午聽到的對話：以衛青對外甥的體貼，如何能夠不幫著諱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