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休相問（1）（大修）[第2頁/共4頁]

後半夜的時候，她終究撐不住含混了一陣，卻被“吱嘎”的開門聲驚醒。

這是號令的語氣，不容阿瑤違拗。

這本領不過更讓他輕看她罷了。

阿瑤白著臉道：“相爺經驗的是。”

她霍地坐起，越想便越覺心驚，耳畔反響的儘是那人冷酷的輕哼聲：“這一年多不見，你倒是長本領了。”

唐初樓將她的臉端住輕轉向本身，定定在她臉上看了半晌，眸光往下落在她腿上，柔聲道：“我聽阿連說你傷了腿，是哪一隻？”一麵說一麵俯下身去看。

阿瑤看他這般和順體貼，反有些鎮靜，將兩足今後直縮，道：“隻是皮肉傷罷了，冇甚麼大礙。”

“嗯。”唐初樓這纔有所表示，下頜微點，表示她將茶放在身邊的矮幾上，看阿瑤放下茶碗，便又道，“坐！”

唐連分開後，十二孃起家走去將房門閂上，方回身去屏風後脫掉濕漉漉黏在身上令人非常不適的衣服，步入桶中沐浴。水很熱，她在水裡泡著，感受滿身的毛孔都張了開來，暖流隨之汩汩湧入，將身材裡的寒意遣散出去。

唐連點好燈，衝她遞了個眼色，退了出去。

長本領了——

語聲雖不大，氣勢卻逼人，阿瑤不得不退下去坐回原處。

冇有誰會情願體貌殘破，她亦不能免俗，自是但願這腿能規複的同之前一樣。

“恕罪？”唐初樓冷嘲笑道，“你便是這般請我恕罪的？”

火光一閃，屋裡的燈亮起，她趿上鞋從屏風後出來，便見唐連正拿火摺子點燭台上的燈，而唐初樓卻端端地坐在內裡的矮榻上，他已卸下玄色大氅，換了件寬鬆的月紅色便袍，烏髮俊顏，更加顯得矜貴儒雅。

唐初樓冇說話，隻伸手疇昔，悄悄抹去她眼角沁出的淚花。

她微支起家，隔著屏風看到恍惚的一道人影緩緩朝內走來。

她頓時一驚，翻身從床上坐起，不敢置信地叫道：“相爺。”

阿瑤應了聲“是”，搬了個矮墩，在榻前尋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垂首等他發話。唐初樓卻並無開口的意義，一手支頤斜靠在幾上看她。一年多未見，他彷彿並未多變，而她卻恍然如過了數個春秋，光陰如刀，生生將過往那些光陰分裂，昔日恩愛早隨風煙消雲散，現在兩相望看，竟覺非常陌生起來。

“提及來你也在內裡有一年多了，彆的冇學會，就學會了這個？好好的話不會說，偏這般陰陽怪氣，你這是跟誰學的？秦放歌，還是彆的甚麼人？”唐初樓沉下臉，眸中暗潮澎湃。

“你這傻孩子……”

阿瑤聞言似有所悟。她被他俄然抱進懷裡，驚嚇之餘不免有幾分不安閒，姿勢甚是生硬，卻又不好順從，隻垂下眼睫不與他對視。

真蠢！

她知唐連是在提示她要謹慎說話，不過就是不讓她頂撞相爺，可她跟了他這些年，又何曾頂撞過他？隻是生性木訥，不會巧舌令色討他歡心罷了。她木然看唐連退到門檻外把門關上，躊躇了半晌，方朝唐初樓行了個禮，拿起矮榻邊木幾上的短嘴注壺往茶碗裡倒了杯水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