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第474章 、蘇州十日[第1頁/共5頁]

那邊的鬆江名流陳子龍，本來正在跟身邊的幾位朋友說話，聽了這位男裝少女的叫喊，頓時就是一愣。直到那少女將頭上的方巾取下，暴露如雲的長髮來，才恍然大悟，趕鬆散疇昔伸手將她拉住。

柳如是，本來姓楊，生於萬曆四十六年（1618年），幼即聰明好學，但因為家貧，從小就被掠賣到吳江為婢。崇禎元年（1628年），柳如是為江南名妓徐佛收養，自號“影憐”，表“亂世自憐”之意。

以後，柳如是又返回姑蘇，直到不久之火線才改名為柳隱，取字如是，以是陳子龍尚不曉得。

——站在虎丘山腳下叫門的這位男裝少女，就是大名鼎鼎的明末名妓，本年十六歲的柳如是。

按照倖存者的描述，待到清兵退去，城內已是滿地皆嬰兒，或襯馬蹄，或籍人足，肝腦塗地，泣聲盈野。行過一溝一池，堆屍貯積，手足相枕，血染碧雪，塘為之平。門路積屍狼籍，腐皮鼓漲，血肉內潰。穢臭逼人，複經晴日曝曬，其氣更甚，雖值隆冬，亦腥聞百裡……各種慘絕人寰之處，當真是罄竹難書。

相互引見答禮結束，世人看著柳如是明眸皓齒、風韻卓絕，陳子龍麵貌漂亮、豪氣勃然，當真好似一對神仙眷侶，不由得紛繁讚歎。而陳子龍在跟柳如是酬酢過後，陳述了久彆相逢的衝動之情後，便指責她身為一介弱女子，不該在這等兵荒馬亂之時冒然出城，更不該瞎參合男人們的抗清救亡大事。

……

“……哎呀！如何竟會是你！楊影憐，你幾時到的虎丘？”

“……剛到的虎丘，還冇進門呢！就被攔了下來！真是倒黴！”那男裝少女搓了搓手，嗬出一團白氣，不悅地說道，“……另有，彆叫我楊影憐，本女人現在姓柳，名隱，字如是，你可要記清楚了……”

與此同時，在他們背後的七裡山塘街上，已經響起了韃虜戰馬的嘶鳴，另有各種慘絕人寰的哀嚎聲。

時價虜酋黃台吉禦駕出南京，下詔聚兵於鎮江渡口，預備渡江北上，討伐徐州叛臣多爾袞。不料雄師尚未集齊，卻有特工來報，言姑蘇有人聚眾反叛，虜酋黃台吉遂命令掉頭東征，先討伐姑蘇亂民。

“……不可！這不是瞧不起我們麼？所謂天下大事，匹夫有責，為何不讓我等一起上去群情！現在時勢大亂，韃虜狼子野心，苛虐江南，姑蘇也是危在朝夕。此等性命攸關之事，豈能隻憑爾等擅專專斷？”

俄然被說穿身份，那男裝少女的神采頓時變得煞白，吃驚道：“……你、你如何得認出……”

固然早有人預先在橋頭豎起了“閒雜人等止步”的牌子，但門外的人明顯冇把這警告當作一回事。

“……嗬嗬，好的好的，我這就給大夥兒引見引見，她是盛澤鎮歸家院徐佛的女兒，客歲與我在鬆江瞭解。彆看她年紀不大，倒是冰雪聰慧。她寫的詩文，就連天如公（張傅）都多有讚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