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第474章 、蘇州十日[第2頁/共5頁]

因而就有人手足並用，緩慢地爬上中間的一棵大樹，手搭涼棚朝著遠方望去，當即便猛地一顫，差點一個倒栽蔥跌下來，同時卻又收回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喚：“……是韃子！韃子的馬隊殺來了！！”

時價虜酋黃台吉禦駕出南京，下詔聚兵於鎮江渡口，預備渡江北上，討伐徐州叛臣多爾袞。不料雄師尚未集齊，卻有特工來報，言姑蘇有人聚眾反叛，虜酋黃台吉遂命令掉頭東征，先討伐姑蘇亂民。

崇禎五年初（1632年），柳如是被養母徐佛嫁與年逾花甲的大學士周某為侍妾。周大門生乃是狀元出身，常把她抱於膝上，教她讀詩學文，使得其他妻妾醋意大發。但婚後不過數月，周某俄然暴死，因為柳如是並未生養後代，為當家大婦所不容，被迫下堂而去，旋即於姑蘇、鬆江乘花船重操青樓舊業。

——站在虎丘山腳下叫門的這位男裝少女，就是大名鼎鼎的明末名妓，本年十六歲的柳如是。

那男裝少女伸手摸了一下耳垂，粉麵一時通紅，頓腳恨道：“……你、你欺負人！我、我……”她支吾了幾聲，不由氣急，竟然掩麵哽咽起來。而跟在她前麵起鬨的世人，也這才明白過來，一時候群情紛繁：

隻見一名身材肥大，麵孔漂亮的儒服少年，正對著扼守石橋的一乾複社士子，橫眉怒道：“……讓開！這虎丘乃是天下名勝，又不是你們自家的祖產，你們來得，彆人如何卻來不得？”

“……我們也是一片美意……”守門的中年墨客見橋邊的人越聚越多，那領頭的姣美少年又一味胡攪蠻纏，不由有些惶恐。那少年卻趁機湊過來喊道：“……讓不讓疇昔？若要再禁止的話，我們可要硬闖了！”

固然早有人預先在橋頭豎起了“閒雜人等止步”的牌子，但門外的人明顯冇把這警告當作一回事。

但是此次虎丘大會前後籌辦多日，冇法保密，故而未等盟會召開，動靜便已泄漏，

“……嗬嗬，好的好的，我這就給大夥兒引見引見，她是盛澤鎮歸家院徐佛的女兒，客歲與我在鬆江瞭解。彆看她年紀不大，倒是冰雪聰慧。她寫的詩文，就連天如公（張傅）都多有讚譽呢！”

“……哎呀！如何竟會是你！楊影憐，你幾時到的虎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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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錢謙益、瞿式耜等一乾江南名流、縉紳世家，正在虎丘千人石上高談闊論抗清救亡之策的時候，虎丘廟門外的一座石橋上，卻有群人正在一邊推推嚷嚷，一邊扯著喉嚨，相互辯論。

對於柳如是的辯駁，陳子龍乾咳了一聲，正想要說些甚麼，卻俄然感受空中彷彿微微有些震驚。不由得回身踮起腳尖，朝著遠方瞭望而去，彷彿模糊有一片滿盈的灰塵雪霧，正在視野絕頂的郊野上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