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噩夢[第2頁/共4頁]
落日斜斜地照過來,他的身上如同籠著一層金色的薄紗,讓人不敢靠近。
暮夏抽抽噠噠隧道:“可昨兒選料子的時候大師都瞥見了,是女人先挑的那匹玫紅色的流光緞……”
楚晴茫然地翻個身,坐了起來。
暮夏收了淚問道:“女人裁甚麼樣的褙子?”
五人中,楚晴的色彩最好。
果不其然,問秋紅漲著臉返來,暮夏更是,眼眶還滾著淚珠,邊抽泣邊嚷:“二房院太欺負人了,那匹流光緞明顯就是我們的,她們卻說是二女人送去的。”
喧鬨而寧靜。
楚晴眸光閃一閃,在廳堂服侍的珍珠已揚聲衝東次間喊了聲,“五女人來了。”撩起青碧色的棉布簾子,將楚晴讓了出來。
兩人齊齊應了,暮夏自去尋了抹布擦地。
入目是繡著蟲草的薑黃色帳子,隔著帳簾,能夠看到大丫環問秋坐在臨窗的炕上做針線,小丫環暮夏跟半夏頭挨著頭靠在一起遴選前幾天曬乾的桂花。
楚晴猛地展開眼睛,醒了。
一麵小小的鏡湖,湖中蓮花已敗,隻留數片殘葉兀安閒秋風裡瑟瑟。沿湖是成片蒲公英,花早謝,葉已枯,卻仍有紅色的絨球固執地掛在莖端。
“就是,”春喜氣極,一時節製不住扯斷了兩根頭髮,忙賠罪,“奴婢失手,扯痛女人了。”
文老夫人雖不睬家事,但內院產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總逃不開她的眼皮子耳目。針線房這一出定然也早傳到文老夫人耳朵裡了,說不得還會有一頓說教等著她。
方纔不過是個夢。
隻這一會兒工夫,天氣已暗下來,夕照的餘暉透過半開的窗欞暉映出去,半邊炕上映出了朝霞的紅色。
二房院的文氏掌管著府裡的中饋,在針線房動點手腳最輕易不過。特彆文氏又是文老夫人的親侄女,有姑姑在前麵撐腰,文氏冇少乾這類瞞天過海的事情,隻要不特彆,老夫人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不曉得。
楚晴默了默,打斷她的話,“算了,就用這兩匹布,我們本身裁。”
一句話說的幾人都開了顏,暮夏更是一個勁兒地點頭,“信,信!”
楚晴將料子放到一邊,道:“等徐嬤嬤返來再細心籌議,此次再不能老躲著藏著,總得好好地露個麵兒。”
蒲公英中心,有座不大的宅子。宅子才三間,黑漆漆的木門,□□牆青屋頂,院中一棵梧桐樹直立矗立。
見到楚晴出去,本來“嗬嗬”笑著的文老夫人笑意就淡了幾分。
擺佈逃不過,那就早點受著。
真紫色果然難搭配,配大紅顯得土氣,配湖色顯得暗淡,配鵝黃倒是光鮮,卻又嫌太耀目,配紅色倒是素淨,但是要在國公爺壽辰那天穿,太素淨了討人嫌……試了五六種色彩,終究選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