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牛魂[第4頁/共6頁]

阿順舅婆起了一個大早，將浸泡好的糯米煮成五彩的糯米飯，把各色的擺在一塊，拚成一副壯錦般素淨的色采。

“來了。”韋存福心中笑道。

“你瞧你都變成甚麼模樣了，我要返來晚一些還見不見獲得你哦。”阿農幫韋存福整了整他混亂的短髮。

“哎，男娃得先做出些奇蹟再立室不遲嘛。”存福倒是不甚焦急。

浩源跑到他們跟前，一下跳上牛車，雙手緊抱著，將頭埋在阿農懷裡。

“那人必不是師爺。”張郎中悄悄對阿順說到。

未幾時，韋存福和阿農也來到廣場，韋存福坐在木輪椅上，阿農站在他身邊，韋智先推著韋存福，浩源則站在阿農身後。他們走到主位，向著眾鄉親問好。本日客位的是村中其他大姓的宗家，趙家和岑家的族長走來向存福行了禮，黃家老爺倒是姍姍來遲，黃偉和黃少爺跟在背麵。黃偉新奇地打量著統統，黃少爺顯得有些羞臊，頭低低的望著空中。

“是阿川的老婆阿娥？喲，那可真是喪事了！”韋存福讚歎。

“這？”韋存福略有驚奇。

“這是去那裡？”

“明日你便曉得了。”韋存福向愛妻微微一笑，彷彿心中千斤的擔子都放下了。

智先和黎丞相又是暢快淋漓地一口吃下，在嘴中咀嚼，一副暢快的模樣。

韋老爺瞥見阿農返來，樂得伸脫手，要她坐在身邊。

韋智先抱拳走出，對著黎丞相一拜。“承蒙黎丞相厚愛，若存福能娶到丞相的令媛，必是上天的恩賜，我當歡樂還來不及。”

村中的廣場上堆積了牛和人，漫是一片紅黑相間的色彩。巫師舉著神杖，帶著螞麵具在雞毛杆下舞動，口中唸唸有詞。壯碩的僚家男人搬出銅鼓，手掌敲著鼓麵，收回沉悶的隆隆的聲音。

隻見眾漢抽刀動手，在儘是沙塵的廣場練習起柴刀來。

阿順臉刷地紅了，他不管浩源，縱身一躍，跳到土路邊，卻重心不穩，幾欲跌倒。

“阿媽這話說的，明顯就是擔憂阿爸了，忙著快些走回家呢。”智先笑了，悄悄對著浩源說到。

“本來黎丞相這麼早便備好了嫁奩呐。”阿農又是一笑。

阿農步子快，沿著村路走得疾疾地，路上的僚人見了她都向她號召，阿農雖嘴上應著，腳步卻未曾停駐。

“邕州府的人來此何為？”韋智先心中嘀咕，麵上卻不改色彩。

那批人帶了很多禮品，為首的穿戴綾羅綢緞，卻比黃老爺有過之無不及。侍從約莫有十來人，腰間都帶著長刀，威風凜冽。

“五嬸兒媳婦有了，我得去看望一下。”阿農整了整頭上的花釵。

“喲，這黃老爺家中怕是來了客人？”阿農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