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頁/共4頁]
池良俊在公主府門前從申時候到戌時,幾乎要遣人往東宮馳驅,聽聞夜色中達達馬蹄,未幾時一隊保護擺列兩側,宜陽從頓時躍下,扔了韁繩,略過心急若火的池良俊不看,徑直往府內走。
秦延不再刨根究底,柔珂卻忽而自個兒抬起眼眸,含笑道:“不過十幾個年初,當年先帝陛下賜婚下詔的墨跡朱泥還未淡去,掌吉禮節製的禮部官員竟已忘得一乾二淨了。殊不知我既已嫁作人婦,又豈有再嫁之理?”
吏部尚書府。
一個該字,道儘多少心中不成與外人道來的悵惘與無法。
柔珂腳步微頓,緩緩道:“自是該去的。”
繞過屏風,踏上竹廊,宜陽忽而嘲笑一聲:“魯王他急個甚麼?父皇身子還安康著呢,他倒更加坐不住了。歪腦筋動到我太子哥哥身上猶嫌不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理他曉得我便不曉得?”
秦溶月坐在柔珂的腿上,柔珂食量小,大半時候用來餵食。她筷頭夾住一片青菜,窩手送進秦溶月的嘴裡,絲帕悄悄擦拭她嘴邊的殘漬,安靜道:“身子雖不見得安好,父王原是想來的。被禮部的大人纏住了,脫不開身,命我來時必然誠謝秦老與夫人的美意。”
柔珂抱起秦溶月,點點鼻尖,密切了一番,隨即朝棠辭點頭含笑:“棠公子,多日不見,向來安好?”
秦延見秦溶月還賴在正廳不走,死死地粘著柔珂,虎著一張臉作勢要罵,劉氏與秦延伉儷多年,耐久不孕,十二年前懷的孩子亦因吃驚過分整天惶恐而胎死腹中。求神拜佛誦經參禮,尋了很多方劑好不輕易生下秦溶月,自是視若珍寶,那裡捨得她捱罵。
淳祐帝本來也偶然過量苛責於她,比起農田踩踏他更在乎的是宜陽違背本身的旨意尋了旁的小道打獵,擔憂她會否墮入阽危之域。
秦溶月是個不諳世事的孩童,腮幫子被菜葉和米飯塞得鼓鼓的,低頭玩弄柔珂衣服上的絛帶。
進得廳內,秦延與其妻劉氏迎上前來,俱各自向柔珂見禮。
小哥哥的手掌和柔珂姐姐的差未幾大小呢,軟軟的,好舒暢。
棠辭疾步上前,不及柔珂近水樓台先將小人兒攬入懷裡。
得了宜陽的承諾後,他板著臉再怒斥了一番諸如白龍魚服豈是兒戲,令媛之子坐不垂堂之類的話,罰她禁足半月,此事就此告終。
宜陽天然不是百依百順,她陽奉陰違,次次遊獵都揀著僻靜的巷子快馬揚鞭,風發肆意。
一旁寂靜喝湯的棠辭聞言行動微頓,藉著碗沿掩蔽偷偷打量柔珂的神采,見她麵上無悲無喜,心中又憑添些許莫名的思慮。
柔珂矮身抱住直往本身前麵躲的秦溶月,與秦延笑道:“溶月還小,許是好久未曾見我了,不免依依沉淪。秦老無妨容她一回,她席間必然溫馨用飯,杜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