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頁/共4頁]
棠辭心下一緊,捏著秦溶月的手不由曲拳握了握,將不及本技藝掌一半大小的小手緊緊包住,恍忽中隻覺此情此景似曾瞭解。側臉看向麵貌表麵一如本身心中所念所想的柔珂,喉間被五臟六腑湧來的龐大情素堵作一團,搶先恐後地欲噴湧而出。
她的眸子似古井深潭,安靜中埋冇波瀾。
宜陽事前曉得內幕,並不如何鎮靜龐雜,進殿存候後乖順地有問必答,跪著也比昔日誠懇循分很多,說到動情處還在白淨的小臉上增兩行我見猶憐的清淚,哽咽認錯,還大發慈悲地陳情懇請父皇恩準她動用府中私庫安撫秧苗被踩踏一空的村民。
得了宜陽的承諾後,他板著臉再怒斥了一番諸如白龍魚服豈是兒戲,令媛之子坐不垂堂之類的話,罰她禁足半月,此事就此告終。
淳祐帝著人往公主府上傳話,召她入宮。
棠辭應師母之邀,登門享宴。茶不過半盞,秦溶月鬨著要出門撲蝶,棠辭便抱她到了寬廣的天井裡。
豫王不問政事,詩書自娛已有多年,朝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秦延心中自有猜想,仍開口扣問禮部大報酬何而來。
一個該字,道儘多少心中不成與外人道來的悵惘與無法。
柔珂的婚事遂落空,而後因著此中掛礙,幾近無人再敢扣問。
柔珂淡淡看了一眼棠辭,不予置評。
池良俊在公主府門前從申時候到戌時,幾乎要遣人往東宮馳驅,聽聞夜色中達達馬蹄,未幾時一隊保護擺列兩側,宜陽從頓時躍下,扔了韁繩,略過心急若火的池良俊不看,徑直往府內走。
半晌,她繞過話頭,道:“過幾日魯王府的荷花宴,郡主可會前去?”
棠辭疾步上前,不及柔珂近水樓台先將小人兒攬入懷裡。
魯王是淳祐帝的次子,因暮年淳祐帝自齊州起兵,指導疆場揮戈縱馬,一起勢如破竹,遂成心攜兩個兒子攻入帝京,讓其親眼目睹為父的赳赳風采。豈料幾近冀州時,年幼的魯王受了風寒,安營紮寨景況不容悲觀,病情急轉直下,幾乎喪命,幸而老天垂憐免於歿難,隻是自此今後魯王身子便不大好。
柔珂腳步微頓,緩緩道:“自是該去的。”
以往並無何人膽敢揹著這位主子給陛下吹耳邊風,可此次,因著歸程趕路選了捷徑不免踩踏農田惹得民生怨道,竟不識好歹地為了幾畝秧苗尋上城裡的順天府擊興告狀,那順天府尹倒也是個本事的,僅憑著百姓百姓的三言兩口認定此事乃宜陽隨行的保護馬隊所為,上書參了保護將領一本。
十二年前,丁酉政變,齊王舉兵謀反,一起攻入帝京。豫王手握禁中十萬兵馬,不戰而降,大開宮門,昂首稱臣,保全了本身王位血脈的同時,也將成祖以來,豫王一脈文可安邦武可定國的赫赫威名付之東流。自此今後,為好規戒時勢的文人清流所不恥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