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頁/共4頁]
如果進不去,錢天然也不消還了。
他想起甚麼,猛地轉過身兩手附在嘴邊號令:“小哥哥,你還冇說如果進不去如何辦呢!”
兩人話彆,分走兩端。
藥香撲鼻,宜陽掀了珠簾出來,走近床榻,正給陸禾喂藥的婢女才醒神過來,慌亂著要存候,被宜陽揮手製止了。
“故事編得不錯,哪個勾肆新開的戲台?”說得越是平平順暢,天衣無縫,宜陽越是等閒不肯信賴。
男童似懂非懂地與她拉鉤,問道:“你叫甚麼?”
宜陽候在一旁,瞧得魔怔了,竟矮下身來傾耳聆聽:“先生……先生……”忽而又是,“殿下……求您……求您……”
“殿下。”陸禾與暖閣內的侍女一道跪下,腰間的革帶繫到一半,懸而未落,官服鬆鬆垮垮地掩映病痛一今後更顯慘白孱羸的身形。
陸禾的下顎被宜陽的兩根削蔥指頭捏得生疼,她垂下眼瞼瞥了眼新月蓋上的一抹胭脂紅,非常吃力地開口答覆:“臣出身寒微,父親乃一介行腳販子,母親居家紡絲織布保持家用。祖父臨終前的遺言是家裡能出個出將入相的人才,為國效力。隻恨饑荒不竭,水患幾次,臣的哥哥弟弟俱英年早逝,家父重孝道,既答允了祖父便不會食言,隻得忍痛命臣從小扮作兒郎,以期落第為官。”
池良俊捶了捶因驚駭不安而發軟多時的兩條腿,強掩住憂色應了聲是,才踉踉蹌蹌地走出去幾步,又折返返來,聲音拔高幾分:“殿……殿下,請個女大夫?”
男童怯生生地今後退,緊貼著牆,順帶將包裹推塞進洞,不動聲色地以本身幼小的身軀強行堵上洞口的漏隙。
東暖閣內,博山爐熏香嫋嫋。
“我……我如何還你?”
奮命伸長胳膊捏著包裹一角,拖拽出來。
幾塊碎銀子並硯台被塞進男童懷裡,棠辭拍鼓掌站起家,撣撣官服,拎起酒罈遠去。
屏退主子後,房內又隻剩她二人,與昨日相差無幾。
宜陽捏起她的下頜,使之與己對視,烏黑的眸子裡當真再無昨日的半分桀驁不馴。
玉枕上的那人,纖眉緊蹙,鼻翼上沁著幾粒晶瑩的汗珠。長髮披垂在側,比白日裡見著臉孔五官溫和很多。她嘴唇經常微微翕動,應是夢話,卻又像呼喝誰的名字。
聲音顛末石板長街傳至棠辭的耳畔,她的腳步微微一頓,並未作答,再邁步時顯得沉重很多。
男童愣了半晌,背過身去摸索一番,取出一張硯台,兩隻手端著放至棠辭懷裡,要求道:“我孃親生了沉痾,她捨不得費錢請大夫,金飾銀鐲都拿去當了隻為疏浚乾係讓我爹爹在牢裡能好過些……”他臉上的血淚混作一團,“我拿的是我家裡的東西,為甚麼要殺頭……”
門“吱呀”一聲被翻開,宜陽緊捂著臉,看向張大了嘴呆若木雞的池良俊,淡聲叮嚀:“去請個大夫過來。”眉峰微蹙,她補道,“請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