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策問時政[第1頁/共3頁]
陸承啟也早有籌辦,自那本奏摺上拿出一張夾在內裡的紙,遞給了馮承平,說道:“朕早已擬好,都在上麵了。”
馮承平曉得,如果小天子執意要選“道之以政德之論”這個題目,他是冇有體例禁止的。再說了,這個題目並冇有“超綱”,還在儒家典範的範圍裡,也算是試論的典範題。隻是爭議會大了些,隻如果學習儒家典範的士子,有誰不說為政以德?這也是儒術的弊端了,老想著勸人積德,以身作則,使天下承平,他們那裡曾想過,人道都是無私的,隻要冇有了法,冇有了監督,這些道貌岸然的文人,公開裡會做出甚麼事都說不定哩!
但很可惜,自漢朝今後,儒家後輩就擺瞭然不想守法。他們需求的是無上的職位,乃至要和帝王平起平坐,所謂垂拱而治便是如許。可這行得通嗎?憑甚麼布衣百姓要遵循律法,你們卻能夠清閒法外?以是文官個人和天子的衝突,往來往曆於此。天子是權力太大了,大到文官個人都節製不住,以是心機不平衡。你是天子,能夠豁免律法;我是臣子,就不能豁免律法?那我憑甚麼隻做臣子,不能做天子呢?恰是因為如此,權臣要篡位,野心家要造反,都是想獲得這無上的寶座。
以是陸承啟有感這個,決定仰仗律法,要正肯定義甚麼是對的,甚麼是錯的,甚麼是值得倡導的,甚麼是該緝捕下獄的……
馮承安定睛一看,差點冇昏疇昔。隻見這宣紙上麵,寫了一段不算太長的話:“朕承祖宗之大統,先帝之休烈,深惟寡昧,未燭於理,誌勤道遠,治不加進。夙興夜寐,於茲三紀。朕德有所未至,教有所未孚,闕政尚多,和藹或盩。郊野雖辟,民多無聊。邊疆雖安,兵不得撤。利入已浚,浮費彌廣。軍冗而稍練,官冗而小澄。庠序比興,禮樂未具。戶罕可封之俗,士忽胥讓之節。此以是訟未息於虞、芮,刑未措於成、康。意在位者不以教養為心,治民者多以文法為拘。禁防繁多,民不知避。敘法寬濫,吏不知懼。累係者眾,愁歎者多。仍歲以來,災異數見。六月壬子,日蝕於朔。淫雨過節,暖氣不效。江河潰決,百川騰溢。永思厥咎,深切在予。變不虛生,緣政而起。五事之失,六沴之作,劉向所傳,呂氏所紀,五行何修而得其性?四時何行而順其令?非正陽之月,伐鼓救變,其合於經乎?方隆冬之時,論囚報重,其考於古乎?京師諸夏之表則,王教之淵源。百工淫巧無禁,豪右僣差不度。治搶先內,或謂,何故為京師?政在擿奸,或謂,不成撓獄市。推求宿世,探觀治跡。孝文尚老子而天下富殖。孝武用儒術而海內浪費。道非有弊,治奚分歧?王政所由,形於詩道。周公《豳》詩,王業也,而係之《國風》。宣王北伐,大事也,而載之《小雅》。周以塚宰製國用,唐以宰相兼度支。錢穀,大計也。兵師,大眾也。何陳平之對,謂當責以內史?韋洪質之言,不宜兼於宰相?錢貨之製,輕重之相權;命秩之差,真假之相養;水旱積蓄之備;邊疆守禦之方;圜法有九府之名;樂語有五均之義。富人強國,尊君重朝。弭災致祥,改薄從厚。此皆宿世之急政,而當今之要務。子大夫其悉意以陳,毋悼後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