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2頁/共4頁]
不讓他回荊州最好!
司馬嶸隻作未聞聲:“丞相可要部屬服侍寬衣?”
當晚,王述之對峙要入那破頂的閣房安息,亭台樓閣嚇得夠嗆,紛繁出言相勸:“現在天寒,丞相千萬要珍惜身子,無妨先去偏室姑息姑息。”說著就要去替他清算床榻。
不承諾也得承諾,倒不如利落一些,韓經義暴露笑容,倉猝答允。
韓經義聽得一顆心差點蹦出嗓子眼,鬍子狠狠顫了顫,又不敢辯駁,不由麵露難色。
廊外風驟雨急,一旁的樹木晃得短長,司馬嶸披垂的墨發隨風而起,髮絲輕掃肩頭,在王述之的手背上、手指間輕拂而過,彷彿不經意間在心底某處留下一道清淺的印跡。
“是,部屬聽內裡起了風雨,想起丞相屋頂有兩個洞穴正對床榻,便有些擔憂。”拐角處冷風更甚,司馬嶸攏著衣衿的雙手微微緊了緊,抬起雙眸,藉著夜色隻見到不甚清楚的表麵。
司馬嶸一顆心落進肚子,隨即迷惑地看著他,不知他這麼故弄玄虛,究竟葫蘆裡又要賣甚麼藥。
王述之頭一回聽他談及朝政局勢,抬起笑眸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最後無法歎道:“皇上找藉口將伯父留在都城留了數個月,再不放他回荊州,以他那暴脾氣,怕是要氣壞身子了。”
司馬嶸見他滿臉愁緒,心中微微一緊,走疇昔問道:“丞相如何了?但是賀禮一案出了岔子?”
司馬嶸想起上輩子王氏造反一事,對王豫心胸顧忌,便閉口不言。
一局對完,王述之對勁輕歎:“唉,上回輸給你,可叫我掛唸了好久,今晚總算扳回一局,麵子算是找返來了。”
“一向盯著,未曾有動靜。”
王述之勾起唇角:“真賀禮呢?”
“這麼冷。”王述之握著他的手悄悄捏了捏,很快放開,將中間的衣裳拿過來給他披上,笑看著他,“破了洞穴的是我的屋頂,挨冷受凍的倒是你,這是何事理?”
司馬嶸:“……”
“跑這麼急做甚麼?”
司馬嶸肩上一緊,抬眼直直撞進王述之含笑的瞳眸深處,隻一晃神的工夫,地上的燈籠讓雨水澆滅,麵前那張臉刹時墮入黑暗中。
王述之笑眸看著棋盤:“此次賀禮一案多幸虧你提示。”
“誇你之意。”王述之撚起一粒棋子,笑意流轉,“若冇有你的提示,我們到處比太子遲一步,豈不但要入彀的份?我瞧著皇上是迫不及待要將豫州牧換人,一旦梁大人被調離,即便我過後查清楚,皇上也不見得情願再給他調歸去。”
王述之眼含笑意,傾身將他指尖的棋子抽出,移開案幾,又將他扶著躺下去,替他蓋好被褥,盯著他熟睡的麵孔看了半晌,低聲輕歎:“總算將你磨出睏意來了!”